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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大林如蒙大赦，抄起墙上的猎枪就往外冲。临出门前回头看了一眼，赵春桃和柳红梅竟同时递来担忧的眼神，一个拿着蓑衣，一个捧着水囊。
青龙沟北坡已经围了二十多号人，马老二带着几个本家侄子手持镰刀堵在洞口，跟吴炮手带领的老猎户们对峙着。见曹大林来了，人群自动让开条道。
"曹大林！"马老二三角眼里闪着凶光，"这洞是我们老马家先发现的，按规矩..."
"放你娘的屁！"刘二愣子跳出来骂道，"山是公家的，参是野生的，你算老几？"
曹大林没急着说话，蹲下身抓了把洞口的泥土捻了捻，又凑近闻了闻。这土带着股特殊的腥甜味，还掺着些细碎的白色晶体——是参籽风化后的痕迹。他心头一跳，这洞里的参恐怕不止百年。
"马叔，"曹大林拍拍手上的土站起身，"您老要真按规矩来，咱们就请屯里老人评评理。这参洞..."
话没说完，洞里突然传出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动，接着是声凄厉的惨叫！一个马家后生连滚带爬跑出来，脸上三道血淋淋的爪痕："熊...熊瞎子！洞里有熊瞎子！"
人群"哗"地散开，曹大林却抄起猎枪就往里冲。刘二愣子急忙拽住他："你不要命了！"
"是带崽的母熊。"曹大林压低声音，"这时候进洞肯定是在养伤，被惊着了才伤人。"他转头对马老二说，"现在您老还想要这个洞吗？"
马老二脸色铁青，他那些本家侄子已经开始往后退了。
吴炮手磕了磕烟袋锅："大林，你说咋办？"
曹大林扫视一圈，目光落在匆匆赶来的赵春桃和柳红梅身上。赵春桃背着药篓，柳红梅手里拿着绳索和钢叉——这俩姑娘明明刚才还在为他争风吃醋，现在却不约而同来帮忙了。
"先救人。"曹大林接过柳红梅递来的钢叉，"二愣子去准备火把和辣椒面，春桃准备伤药。"又对马老二说，"您老要是还想分参，就出两个人帮忙。"
猎熊是玩命的活计，尤其是护崽的母熊。曹大林让刘二愣子找来一面铜锣，又让人在洞口架起湿柴火。他脱下棉袄撕成布条，浸透松脂缠在箭头上——这是老辈人传下来的"火矢"，专门对付猛兽的。
"听着，"曹大林给众人分工，"一会我先进去引熊出来，二愣子敲锣惊它，等熊冲到洞口，吴爷带人点火熏烟。"他特别看了眼赵春桃和柳红梅，"你俩躲远点，负责救治伤员就行。"
柳红梅却把钢叉往地上一杵："我跟你进去。"见曹大林要反对，她抢先道，"鄂伦春猎熊的法子跟你们不一样，我有把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