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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方平原的森林比想象中热闹。“启明号”刚落在林间空地,就有松鼠从树上跳下来,围着飞船转圈,尾巴上沾着的松果落在地上,“啪”地裂开,露出饱满的果仁——是在给他们送食物。林深捡起果仁闻了闻,果仁里有淡淡的泉水香,和融雪泉的味道一模一样。
“融雪泉的水流到这里了。”他指着空地边缘的小溪,溪水清澈见底,水底的鹅卵石上,缠着绿色的水草,水草摆动时,水面就泛起光纹,光纹和雾泽、青禾谷的都能对上,“新生之野的水是连在一起的,就像个大家庭。”
苏璃沿着小溪往森林深处走,走了没多远,就看到片熟悉的植物——是她在青禾谷种下的月见草,只是这里的月见草开得更茂盛,花瓣上的蓝纹也更清晰。月见草旁的树上,缠着潮生种的藤蔓,藤蔓上结着红色的果实,果实里的种子正在跳动,像迫不及待要落地生根。
“它们跟着水流过来了。”她摘下颗果实,果实裂开的瞬间,种子就“蹦”进旁边的泥土里,立刻长出新的藤蔓,“新生之野的植物,比我们想象中更勇敢,它们会自己寻找生长的地方。”
伊洛跟着银翅飞鸟往森林中心走时,听到了熟悉的声音——是阿米尔的笑声。他加快脚步,穿过片灌木丛后,眼前出现块圆形的空地:空地中央,阿米尔正坐在石头上,给几只小兽喂食;他身边的木架上,挂着晾晒的草药;地上的陶碗里,还剩着些麦粥,粥的香味和冰穗麦一模一样。
“阿米尔!”伊洛忍不住喊出声。
阿米尔猛地回头,看到他们时,眼睛一下子亮了:“你们终于来了!我在这儿等了好几天了。”他放下手里的食物,快步走过来,给了伊洛一个拥抱,“融雪泉的水流到平原时,我就知道你们快到了,那些鱼和水鸟天天给我报信呢。”
苏璃看着他身边的小兽,小兽的毛色和青禾谷的一模一样,只是体型大了些。小兽看到她,立刻跑过来蹭她的手心,喉咙里发出亲昵的呼噜声——是在青禾谷帮他们盖屋顶的那几只。
“它们跟着融雪泉的水流一路找过来的。”阿米尔笑着说,“新生之野的小生命很念旧,认定的朋友就会一直记着。”
林深把“启明号”的能量数据展示给阿米尔看,屏幕上的五个图标正在旋转,组成的五边形发出温和的光。阿米尔指着图标说:“这是新生之野的五种能量,融雪泉的冰能、青禾谷的地力、雾泽的水汽、森林的木能,还有平原的光能——现在你们的飞船能适应这里的所有环境了。”
中午在空地野餐时,阿米尔给他们讲了平原的故事。原来南方平原以前也是冻土,是起源之树的根须先延伸到这里,把土壤焐热;然后融雪泉的水流过来,滋润了土地;最后是迁徙的鸟类带来种子,才有了现在的森林和草地。“这里的每种生命都在帮忙,就像你们在融雪泉、青禾谷做的那样。”他咬了口冰穗麦做的饼,饼的香味让周围的小兽都围了过来。
苏璃刚把剩下的潮生种撒在空地边缘,就有松鼠跑过来,用爪子把种子埋进土里,埋好后还在上面盖了片树叶——是在帮忙播种。种子很快发芽,藤蔓顺着树干往上爬,在树枝间织成绿色的网,网眼里开出紫色的花,花的香味引来了蜜蜂,蜜蜂采蜜时,翅膀的震动让花瓣纷蜂落下,落在地上的花瓣立刻长成新的幼苗。
“它们在帮植物传播种子呢。”苏璃看着这一幕,心里暖暖的,“就像在雾泽时,银鱼帮我们带路一样。”
伊洛跟着阿米尔往森林深处走时,发现树干上有许多刻痕。刻痕组成的图案,是起源之树和各种生命互动的画面:根须给小兽取暖、水流给植物解渴、鸟类给树木除虫……最后一幅画,是他和苏璃、林深在融雪泉的场景,画旁还画着个箭头,指向森林中心的方向。
“我早就知道你们会来。”阿米尔摸着刻痕,刻痕里突然渗出绿色的汁液,汁液落在地上,长出带着蓝纹的草芽——是苏璃在融雪泉种下的月见草,“新生之野的土地会记东西,你们做过的事,它都会告诉这里的生命。”
森林中心有个圆形的湖泊,湖泊的水是碧绿色的,水底能看到起源之树的根须,根须像珊瑚一样散开,给鱼儿提供栖息的地方。湖泊中央,有朵巨大的莲花,莲花的花瓣是半透明的,里面嵌着金色的光点,光点组成的图案,是新生之野的地图,地图上的融雪泉、青禾谷、雾泽、平原都亮着光,像串起来的珠子。
“这是‘同心莲’,能记下新生之野的所有地方。”阿米尔指着莲花,“它的根和起源之树连在一起,起源之树知道的,它都知道。”他伸手碰了碰花瓣,花瓣立刻展开,露出中间的莲蓬,莲蓬里的莲子正在发光,每个莲子上都有个图标,和“启明号”能量屏上的一模一样。
林深摘下一颗莲子,莲子在他手心化作能量流,钻进他的手环。手环立刻发出光,投影出的地图比之前更详细,连森林里的每条小路都标得清清楚楚。“现在我们能在平原自由行动了。”他兴奋地说,“再也不用担心迷路或者遇到危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