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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无尘蹲在地上，指尖还捏着那半片焦黑的树叶。叶边的“陆”字残痕像被火燎过的刀刻，边缘卷曲发脆，碰一下就要碎成灰。他盯着它，呼吸慢了半拍。
五爪金龙正用爪子扒拉自己尾巴尖，嘀咕着“烤红薯要翻面才香”，忽然浑身一僵，鳞片“啪”地炸开一圈金光。
“哎哟！”它猛地甩头，龙角“嗡”地一颤，像是被谁在脑子里敲了口钟。
白璃立刻抬手，狐火在掌心凝成一线，目光扫向四周。可空气没乱，灵气没涌，连祭坛的光幕都静得像块冰。
只有金龙不对劲。
它原地转了个圈，脑袋不受控地抬起来，直勾勾盯着祭坛中心。下一秒，四爪离地，腾空而起，尾巴绷得笔直，像被一根看不见的线拽上了天。
“充电宝？你抽啥风？”陆无尘抬头，树叶忘了放下。
金龙没理他，绕着祭坛盘旋三圈，喉咙里滚出一声低鸣，不似龙吟，倒像某种古老符咒的尾音。接着，一口淡金色的雾气从它口中缓缓喷出，如烟似纱，飘向光幕。
雾气触到屏障的瞬间，青色光层泛起涟漪，像是被热汤浇过的冻湖，表面开始细微地剥落。
“它……在破封？”白璃眯眼。
话音未落，金龙龙角“咔”地裂开一道细纹，金光从裂缝里渗出，顺着龙息一同涌入光幕。那道裂痕极细，却像划破夜空的星痕，一闪即没入屏障深处。
光幕剧烈波动，颜色由青转金，表面浮现出密密麻麻的符文链，飞速流转，仿佛在重组。
“它认得这味儿。”陆无尘喃喃，“不是破，是……开门。”
白璃没动，手里的狐火却悄悄熄了。她盯着金龙越来越虚的身形——那口龙息像是抽走了它的力气，翅膀开始晃，尾巴也垂了下来。
第三圈飞完，金龙一个踉跄，从半空栽了下来。
白璃闪身接住，一手按住它胸口龙核位置。那颗龙核原本金光流转，此刻却像快熄的炭火，忽明忽暗。
“你小子别逞能！”她低喝，“再吐一口，魂都要散了。”
金龙咧嘴，笑得虚弱，“主人……我……我可不是逞能……是它……在叫我……”
陆无尘这才回神，手一抬，酒葫芦自动飞出，悬在金龙头顶，“咚”地滴下一滴残酒。
酒液落进它嘴里，金光猛地一跳。金龙打了个嗝，尾巴一扫，把灵田里那本古籍“啪”地拍飞出去。
古籍划过半空，精准落向祭坛心凹。
光幕“轰”地炸开一圈金青色波纹，像被投入巨石的湖面。那本古籍稳稳落在祭坛中央，封面咸鱼纹一震，整本书“嗡”地浮空半寸。
金龙瘫在白璃怀里，尾巴尖还在抖，“我……我是不是……很帅？”
“帅得快凉了。”白璃掐了它一爪子，“再装，把你炖汤。”
陆无尘走过去，盯着浮在空中的古籍。书页没翻，光幕也没彻底消失，但那股拒人千里的力道已经松动，像是被金龙的龙息烫软了壳的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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