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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冰冷、清晰、如同精密仪器在绝对真空中启动的声音,从这旋转的怨念星云核心,无视了厚重的岩层阻隔,直接回荡在整片碑林区域,甚至隐隐传入山巅王座的死寂空洞:
“文明之痛…契约之锁…湮灭余烬…”
“数据…未丢失…逻辑…重构…”
“诊疗…中断…非…终结…”
“进程…必须…永续…”
陆砚!
那个沉寂了十年的、代表着绝对理性与冷酷诊疗意志的存在!
他的意识碎片,如同散落的星辰尘埃,正借助碑林殉爆残留的、蕴含着无尽文明痛苦的怨念能量场,艰难地重聚、复苏!那冰冷的宣告,是对过去牺牲的总结,更是对“诊疗”这一残酷进程永不终结的宣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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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雪呼啸着穿过暗金山脉之巅的碑林,发出如同亡灵呜咽的哨音。那个仅存的、佝偻着背的独臂男人,拖着沉重的步伐回到了山脚下一处简陋的、半埋入地下的菌丝窝棚。窝棚里弥漫着陈腐的菌类气息和人体长期居住的浑浊味道,冰冷如同冰窖。
男人疲惫地瘫倒在铺着干枯菌毯的角落,厚重的兽皮斗篷裹紧残躯。右臂断口处和左手手背上,那几个刚刚签约后浮现出火苗状疤痕,正随着他疲惫的心跳,发出微弱却稳定的暗红色搏动光芒。这光芒在窝棚的黑暗中格外清晰,带来一丝丝温热的、如同余烬般的暖意,却也伴随着烙印在神经末梢的、细微却持续的灼痛感。这是痛苦回归的证明,也是他尚未完全金属化的标志。
疲惫如同沉重的铅块压垮了他。他蜷缩着,仅存的左手无意识地搭在冰冷的胸口,感受着疤痕的搏动和那熟悉的痛楚,浑浊的眼中只剩下麻木的疲惫。沉重的眼皮缓缓合拢,意识沉入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