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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渊又和郭小棠聊了聊她之前演过的角色,聊了聊她对表演的理解和未来的想法,郭小棠的回答依旧质朴却充满灵气。
末了,许渊正色道:“小棠,你的天赋是老天爷赏饭吃,这点我毫不怀疑。但天赋这东西,就像一块璞玉,不经雕琢,终究难以绽放最耀眼的光彩。你之前完全是野路子,靠生活经验和本能演戏,虽然能出彩,但缺乏系统的训练和理论基础,这会限制你的上限,也容易在某些需要特定技巧的角色上露怯。”
郭小棠的眼神黯淡了一下,手指又不自觉地绞紧了衣角,声音低了几分:“渊哥……我,我从来没正儿八经学过表演,连艺考培训班都没钱上……我怕……怕去上课,会被别人笑话……”
那种深入骨髓的自卑感再次悄然浮现,郭小棠害怕那些科班出身的人轻蔑的眼神,害怕自己格格不入。
许渊看着她低垂的脑袋和不安的手指,心里了然。
“笑话?小棠,抬起头来!记住,只有没本事的人才会怯场!你怕什么?你演的那些角色,那些生活赋予你的厚度和真实感,是很多在象牙塔里待了四年的学生演不出来的,这就是你最宝贵的财富!系统学习,是为了让你掌握更多工具,把你的天赋发挥到极致,让你能驾驭更复杂、更广阔的角色!不是为了让你否定自己!明白吗?”许渊目光锐利而充满鼓励,语气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肯定。
他话语中的力量像一剂强心针,瞬间注入了郭小棠的心房。她猛地抬起头,迎上许渊坚定的目光,那眼神仿佛在说:我相信你,你也要相信自己!她胸口涌起一股热流,驱散了那点怯懦。是啊,她什么苦没吃过?什么白眼没受过?为了演戏,为了能真正站在光里,这点挑战算什么?
“嗯!渊哥,我明白了!”郭小棠挺直了腰背,眼神重新变得明亮而坚定,之前的犹豫一扫而空,“我不怕了!我去学!我一定好好学!”
“好!这才是我看中的人!”许渊赞许地点头,“整个下半年,我会给你安排密集的表演课程。理论、台词、形体、声乐……全方位打基础。找最好的老师,踏踏实实学几个月。磨刀不误砍柴工,等你真正把这块璞玉打磨出来,未来,有的是大舞台等着你!”
又聊了一会儿,许渊亲自把郭小棠送到办公室门口,看着她挺直了背脊、步伐比来时更轻快几分的背影消失在走廊尽头,才轻轻关上了门。他靠在门板上,长长舒了一口气。
签下郭小棠,搞定那个棘手的原生家庭计划,算是了却一桩心事。接下来,就是等杜言那边的流程了。
……
时间转眼到了8月17日。
许渊正对着电脑,皱着眉头研究一份新送来的艺人助理简历,办公室里的座机电话突然响了起来,打破了午后的宁静。
他瞥了一眼来电显示,心脏莫名地跳快了一拍——是李丰州导演!
“喂?李导?”许渊立刻接起电话,声音带着恰到好处的热情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
“小许啊,”李丰州似乎很满意,话锋直切主题,“我打电话来是想问问,齐云接下来几个月,还有其他通告安排吗?档期空不空?”
许渊的心瞬间提了起来,他不动声色,语气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为难”:“哦,这个啊……档期倒也不是完全空着,有几个之前谈好的广告拍摄,时间上需要协调一下。另外,您也知道,齐云毕竟不是科班出身,基础还是有点薄弱。我这边正给他安排一些表演强化课和声乐课,把短板补一补。”
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随即传来李丰州一声没好气的声音:“小许!你小子少跟我在这儿演!我还不知道你?你那点花花肠子,我隔着电话线都能闻到味儿!什么广告拍摄、强化课……都是借口!你辛辛苦苦写这个剧本,就是为了齐云,你知道那谁出事了,肯定给齐云空足了档期!”
许渊被戳穿,脸上却瞬间堆满了笑容,仿佛对方能看到似的,语气也变得格外“谄媚”:“哎呀,李导,您真是火眼金睛,什么事都瞒不过您!我这不是……这不是怕您那边有变数,不敢抱太大希望嘛!齐云这孩子,对《青冥血玉劫》是真上心,剧本都快翻烂了!但他也知道,机会这东西,得看缘分……”
“行了行了!别给我灌迷魂汤!”李丰州粗暴地打断他,但语气里明显透着得意,“老子花了九牛二虎之力,跟投资方那群脑子里塞满稻草的饭桶吵得嗓子都哑了,才把这角色给你家齐云搞定了!你不赶紧谢谢我,还跟我在这儿打太极,说什么广告拍摄?你小子良心被狗吃了?”
“哈哈哈,李导!”许渊立刻顺杆爬,语气夸张,带着十二万分的“感激涕零”,“我就知道您最仗义!真的搞定了?那这事儿还真靠您力挽狂澜啊!大恩不言谢,回头我一定和齐云一起好好请您喝顿大的!不,三顿!喝到您满意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