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秦太后摆烂指南:始皇带我飞

第216章 云梦迷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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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梦大泽,烟波浩渺,芦荡接天。深秋的雾气如同乳白色的纱幔,在水面、苇丛和星罗棋布的沙洲间缓缓流淌,将一切都笼罩在湿冷而神秘的气氛中。阳光艰难地穿透雾气,投下惨淡的光斑,空气中弥漫着水草腐烂的腥气和水鸟惊飞的鸣叫。

数艘形制奇特的平底快船,如同沉默的梭鱼,悄无声息地滑行在迷宫般的苇荡水道中。船身狭长,覆盖着深色的防雨油布,船头微微上翘,吃水很浅,显然是特制的沼泽舟。船上的秦军士卒皆身着轻便皮甲,脸上戴着标志性的“避秽罩”——那猪嘴造型在水汽氤氲中更显几分古怪,人人屏息凝神,警惕地扫视着四周浓得化不开的雾气。领头的正是蒙恬麾下悍将苏角。

“都给我打起精神!”苏角压低声音,沙哑的嗓音在寂静的水道中异常清晰,“侯生那妖道,带着要命的毒方子,十有八九就藏在这片烂泥塘里!抓活的!王上要口供!他手里的东西,比十个项燕的脑袋都金贵!谁要是惊走了他,军法从事!”

“诺!”士卒们低低应和,握着兵器的手更紧了几分。

在苏角主力的侧翼,一支更小的分队如同幽灵般在更狭窄的水道中穿行。领头的年轻骑郎将韩信,同样戴着“猪嘴”,那双在战场上锐利如鹰的眼睛,此刻却微微眯起,如同最耐心的猎人,细细观察着水面漂浮的枯枝败叶、芦苇倒伏的方向、以及泥滩上任何细微的痕迹。他身边跟着几个同样年轻精悍的郎卫,其中一人手里捧着一个蒙着黑布的鸟笼,里面隐约传出“咕咕”的低鸣。

“韩将军,这鸟……真能闻出那妖道的味儿?”一个年轻郎卫忍不住低声问,语气带着好奇和一丝怀疑。他们都知道,这笼子里装的是太后特意从频阳禽苑调来的几只经过特殊训练的“寻踪鸽”,据说是用猪坚强发现露天煤矿时用过的方法改良的,对某些特殊矿物和药物气味极其敏感。

韩信没有回头,目光依旧锁定着前方一片异常茂密的芦苇丛:“猪将军能嗅石涅,能找虫巢,能辨毒物。太后说,万物有灵,禽兽之能,远超我等想象。试试总无妨。记住,若鸽子躁动,立刻示警,不可妄动!”

“诺!”郎卫们肃然应道。

时间在压抑的寂静和湿冷的雾气中缓慢流逝。只有船桨轻轻划破水面的细微声响。突然,韩信身旁郎卫手中的鸟笼里,一只灰羽鸽子猛地躁动起来,“咕咕咕咕”急促地鸣叫着,翅膀扑棱棱地拍打着笼壁,小小的脑袋拼命转向左前方一处被大片枯黄芦苇遮蔽的水湾!

“有情况!”那郎卫声音一紧。

韩信眼中精光一闪,立刻抬手示意停止前进。他侧耳倾听,除了水鸟的叫声和风声,那水湾深处似乎传来极其细微的、类似金属刮擦硬物的“嚓嚓”声!

“苏将军那边可有信号?”韩信低声问。

“暂无动静,雾气太重,旗语看不真切。”

韩信略一沉吟,当机立断:“留下两人守住水道口,发响箭示警苏将军!其余人,跟我上!动作轻,呈扇形包抄过去!目标可能持有剧毒,避秽罩戴紧,非必要不得近身肉搏!”他率先拔出腰间佩刀,刀锋在雾气中反射出幽冷的寒光,第一个悄无声息地滑下小船,踩着没过脚踝的冰冷淤泥,向那片可疑的芦苇丛摸去。

其他郎卫紧随其后,如同训练有素的狸猫,散入浓雾之中。他们手中的强弩已经上弦,弩箭在雾气中闪烁着致命的微光。

拨开层层叠叠、带着露水的湿冷芦苇,韩信的心提到了嗓子眼。那“嚓嚓”声越来越清晰,还夹杂着压抑的喘息和低低的咒骂。终于,透过最后一道稀疏的苇丛缝隙,他看到了!

一片被临时清理出来的小小泥滩上,一个浑身裹满泥浆、几乎与沼泽融为一体的身影,正佝偻着背,奋力用一把短匕撬着一个半埋在泥水里的密封铜匣!正是逃亡的方士侯生!他形容枯槁,道袍破烂,脸上沾满污泥,只有那双眼睛,依旧闪烁着如同受伤野兽般的怨毒和疯狂。他身边散落着一些破碎的陶罐和散开的药包,散发着刺鼻的硫磺和硝石气味,显然是在尝试制作某种东西时失败了。

“该死的……这‘孽龙涎’的封蜡……”侯生嘶哑地咒骂着,枯瘦的手因为用力而颤抖。他太过专注,完全没察觉到死神的脚步已经悄然逼近。

韩信屏住呼吸,对身后的郎卫打了个手势。几人立刻分散,弩箭稳稳地指向了那个泥泞的身影,封死了他所有可能的退路。

就在韩信准备下令擒拿的瞬间,异变陡生!

“咕咕咕——!!!”鸟笼中另一只鸽子突然发出凄厉无比的尖鸣!声音穿透浓雾!

侯生猛地抬头,浑浊的眼睛瞬间瞪大,充满了极致的惊骇!他几乎是凭着本能,将手中刚撬开一丝缝隙的铜匣狠狠砸向泥滩!

噗嗤!

铜匣深深陷入淤泥,但一股肉眼可见的、带着诡异淡黄色光泽的粉末状烟雾,却从匣子的缝隙中猛地喷溅出来!那烟雾遇水即发出“滋滋”的轻微声响,接触到附近几根枯萎的芦苇,那芦苇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变得焦黑、枯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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