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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统面板上猩红的债务数字还在疯狂跳动，后面跟着的零足够把整个拉莱耶城铺满三遍还有富余。楚焰儿瘫坐在她那座由蠕动触手账本堆成的“王座”上，感觉自己的SAN值（理智值）正随着每一次债务数字的刷新而稳定下滑。怀里抱着的病毒酱倒是没心没肺，用一根柔软的小触手卷着楚焰儿的发梢，另一根则在虚空里比划着意义不明的克苏鲁符文，嘴里还哼着不成调的《亏损福音》小曲儿。
“主人~下一个世界去哪里传教呀？”病毒酱仰起小脸，大眼睛里闪烁着纯粹的、对搞破坏的期待光芒。那瞳孔深处，一圈冰冷、精密、不断缓慢旋转的归零者纹路清晰可见，正贪婪地吞噬着周围逸散的时间-经济规则碎片，发出微不可查的“滋滋”声。
楚焰儿看着那纹路，心头拔凉。裴谦那张被金融报表淹没、还闪烁着SAN值归零后狂热信仰光芒的脸，深潜者审计师挥舞着触手计算器的诡异画面，还有窗外那片被克苏鲁金融法则彻底染成荧光绿的天空……这些“美好”回忆走马灯似的闪过。她抬手，生无可恋地戳了戳系统面板上那个刚刚解锁、散发着不祥青铜光泽的新功能图标——【旧日时间经济规则编辑】。图标形状像一枚扭曲的铜钱，中间镶嵌着一只闭着的竖瞳。
“传教？我看是去当‘金融病毒’的移动培养皿还差不多……”楚焰儿有气无力地吐槽，手指最终还是点向了那个烫得吓人的新任务提示：【前往《修真聊天群》世界，回收‘气运黑洞二次变异’病毒源。失败惩罚：气运永久锁定为‘诸天金融韭菜’，强制佩戴‘天台排队中’发光头箍，并实时直播跳楼过程（注：因气运锁定，跳楼必失败，循环播放）。】
“嘎！任务目标锁定！嘎！检测到高维气运-经济耦合污染！嘎！携带物品：病毒酱（克苏鲁亏损祭司形态）、法则编辑器（旧日时间经济模块）、三协议包（经济悖论协议·核心）！嘎！”鸭子祖宗那不容置疑的电子音适时响起，带着一种“又抓到一个壮丁”的兴奋感。背包自动弹开，一个比之前更加华丽、布满蠕动的金融数据触手浮雕的青铜宝箱悬浮出来。盖子自动掀开一道缝，露出里面穿着更精致小祭司袍、头戴微型章鱼冠冕的病毒酱，她正用几根触手笨拙地翻着一本比她人还大的《诸天金融诈骗案例汇编》。
“主人主人！病毒酱预习过啦！气运黑洞就是…就是…特别大的亏损旋涡对不对？嘤！病毒酱超擅长吃掉亏损的！”病毒酱信心满满地挥舞着小拳头，头顶的章鱼冠冕触手也跟着得意地摇摆。然而，楚焰儿看得分明，随着病毒酱的兴奋，她眼底那圈归零者纹路的旋转速度，似乎加快了一丝。
“鸭子，”楚焰儿的声音带着一种看破红尘的疲惫，“你老实交代，这所谓的‘经济修复’，是不是你那个不可名状的上司策划的、把诸天万界改造成克苏鲁金融韭菜养殖场的终极传销计划？而我，就是那个最倒霉、负债最多、还要被逼着到处发展下线的大祭司？”
“嘎！权限不足！嘎！拒绝回答！嘎！传送启动！目标：《修真聊天群》世界，气运污染核心点——白尊者道场！嘎！”鸭子祖宗的声音瞬间变得冰冷而机械，仿佛刚才那点兴奋只是楚焰儿的错觉。刺目的白光再次爆发，瞬间吞噬了触手账本山、吞噬了青铜宝箱、吞噬了楚焰儿脸上那生无可恋的表情，以及病毒酱眼中那加速旋转的归零者纹路。
“噗通！”
这次落地倒是干净利落，没掉进什么黏糊糊的东西里。但楚焰儿刚从传送的眩晕中回过神，就被眼前的景象震得差点又背过气去。
想象中仙气缥缈、灵禽飞舞的白尊者道场早已面目全非。
天空不再是澄澈的蔚蓝，而是翻滚着一种诡异的、令人心头发慌的荧光绿。这绿色并非均匀一片，而是如同劣质股市大盘界面，布满了纵横交错的、由纯粹能量构成的惨绿网格线！更离谱的是，无数张半透明、散发着幽幽绿光的巨大符箓，如同被狂风卷起的传单，在这片绿色网格天空中疯狂乱舞。符箓上并非玄奥的修真符文，而是用最标准的宋体印刷着触目惊心的金融术语——“跌停”、“爆仓”、“强制平仓”、“天台排队号码：9527”、“价值归零”、“信仰充值入口→”……每一张符箓划过，都带起一阵令人心悸的“哗啦”声和若有若无的、属于无数股民（或者股修？）绝望哀嚎的幻听。
道场的地面，原本应该铺着温润白玉石板的地方，此刻覆盖着一层厚厚的、不断蠕动的……荧光绿韭菜？仔细看，那并非植物，而是由极度浓缩的“亏损怨念”和“金融恐慌”实质化形成的诡异能量体！一脚踩上去，软中带韧，还会发出类似点钞机卡纸的“咔咔”声，同时一股“天台的风好喧嚣”的悲凉感直冲天灵盖。
空气中弥漫的不再是清灵之气，而是一股浓得化不开的、属于金融交易所特有的味道——汗味、速溶咖啡的焦糊味、打印纸的油墨味，还混杂着一丝旧书发霉的气息和……螺蛳粉的霸道酸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