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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拇指按在她脉搏处,感受着那里急促的跳动。
林观潮垂下眼睫,长睫在她的眼睑处投下蝶翼般的阴影:"猫儿不懂事,您何必为它动怒。"
她的声音轻柔,像在哄一个任性的孩子。
可凌冶世总觉得,她给他的,只是一张温柔的假面。
林观潮轻轻尝试了一下挣开他的手:"舅父,药要凉了。"那试探性的力度恰到好处,既不会激怒他,又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没能挣开。
她便没再使力。
"不懂事?"他冷笑,目光灼热而危险,指尖摩挲着她腕上淡青的血管,"那你以后可要好好教教它,教会它应该怎么对主子摇尾乞怜。"
林观潮任他钳制,另一只手端起药碗递到他唇边:"好,我会的。——药凉了,会更苦。"
药碗稳稳地悬在他面前,她的声音依然平静,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个简单的事实。
她好像一点都没有听懂他话中的深意,也不在意他把她比作“会对主子摇尾乞怜”的宠物。
凌冶世盯着她看了许久,烛火在他的眼底跳动,像两簇幽暗的鬼火。
他终于松开钳制她的手,却转而扣住她的手腕,就着她的手将药一饮而尽。
褐色的药汁顺着唇角滑下,在苍白的皮肤上留下一道蜿蜒的痕迹,像一道陈旧的伤痕。
"盈盈,"他突然开口,声音里带着某种古怪的情绪,"若这药里被旁人加了砒霜,你此刻一定很快意吧?"
因为那样,你就可以毫无负罪感地摆脱你讨厌的人了啊。
你是那么的善良,说不定到那种时候,即使愉快,也掺杂着几分歉意。
林观潮的睫毛几不可察地颤了一下,却很快恢复平静。
她只当他是心情不好,在无理取闹地找茬:"舅父不要拿自己的身体开这种玩笑。"
凌冶世却好像真的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突然大笑起来。那笑声嘶哑而破碎,在空荡的寝殿里回荡,像一把钝刀在石头上磨。
笑声牵动了胸前的伤口,让他剧烈地咳嗽起来,苍白的脸上浮现出一丝病态的红晕,衬得那双眼睛更加可怖。
大笑之后,凌冶世的表情果然很快回到冷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