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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冶世直直地回望,他的声音忽然放轻,是一种近乎温柔的追忆语调:“我曾因为你私相授受打了你一戒尺,那时候,你哭得多好看。”
然而很快又变得疯狂:“我以为,你从此就会改了。你却原来,从未变过。从来都是死性不改!”
他又想站在属于长辈的道德制高点上来指责她。
帕子在他手中晃荡,像一面屈辱的旗帜。云纹依旧清晰,仙鹤的羽翼却被药汁浸透,变得模糊不清。
林观潮看着那上面沾染的污渍,忽然注意到边缘有一抹暗红,像是干涸的血迹。
那是钟云的血吗?他受伤了?还是……
她的心脏猛地揪紧,却不敢深想,只能强迫自己移开目光,保持面色的平静。
"不过是块帕子......"林观潮开口,尝试缓和气氛,却在看到凌冶世骤然阴沉的脸色时戛然而止。
林观潮这句轻飘飘的话,好像完全戳中了凌冶世的痛脚。
他再也维持不了一个道貌岸然的长辈模样。
凌冶世暴怒地将帕子掷在地上。
“不过是块帕子?”他冷笑一声,又低声将林观潮的话重复了两遍,好像这是什么至理名言,“是啊,不过是块帕子,不过是块帕子!”
随即,他的声音却陡然拔高,像一把钝刀,缓慢地割开空气:“这么多年,我对你不够好吗?锦衣玉食,珠宝首饰,我何曾短缺过你?而你却——”
却宁愿把你每一针每一线都倾注了心意的东西,送给一条看门狗。
凌冶世的眼底翻涌着扭曲的怒火,几近疯狂。
林观潮却没有分析凌冶世情绪的兴趣,她只是垂眸,目光落在那方被践踏的帕子上。
多么相似的场景啊——钟云给她的金镯,她给钟云的帕子,这些本该只属于他们之间的礼物,最终都成了凌冶世暴怒的导火索。
但她忽然意识到一个可笑的事实:他有什么资格发怒呢?
凌冶世深深吸了一口气,强自按捺住翻涌的怒火。
他紧紧盯着林观潮的脸,目光如刀般一寸寸刮过她的眉眼,试图从她眼中找出一丝慌乱、愧疚,甚至是恐惧。
可她的眼神依旧清澈,甚至带着一丝无辜的困惑,仿佛不明白他为何突然发难。
这个认知让他愤怒到甚至感到一丝无助。
猛烈的失望与不安像潮水般一层层包裹住他,胸口传来阵阵钝痛——不是旧伤发作时的刺痛,而是某种更深、更隐秘的疼痛。
她怎么能这样?
怎么能这样的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