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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那倒不是，是在下。”李有田脸上堆着惯常的笑容，又把李灵犀“欺压”他的那些说辞复述了一遍。这段时日，这套说辞被他用得炉火纯青，每次搬出都能博取几分同情，屡试不爽。
毕竟在修行界，帮派帮主失踪或陨落，原本兴旺的势力因内讧而分崩离析，实在是再寻常不过的事。多数帮派本就是因利益纠葛聚在一起，一旦核心崩塌，树倒猢狲散是常有的结局。
王掌柜端坐在对面，只是“呵呵”笑了两声，手里摩挲着温热的茶盏，并不接话，一双深邃的眼睛平静地看着李有田，仿佛要看透他眼底的心思。
这反应倒让李有田心里咯噔一下，暗道：“这老狐狸，是想坐地起价，还是真信了我的话？”他略一思忖，不再犹豫，从怀里掏出一叠早已准备好的地契，
“啪”地一声轻放在桌面上。这是清漓码头附近几家旺铺的房产凭证，纸页边缘泛着淡淡的灵气，显然是用特殊材质所制。“王掌柜请看，这些便是在下的诚意。”
王掌柜的眼神微微一动，掠过那几张地契，随即朗声笑道：“柳老弟哪里的话，我怎会不信你？只是不知，老弟打算以多少价钱出手？”
听到这话，李有田悬着的心才算落回肚里，暗自松了口气，脸上笑容更盛：“这几家商铺在码头都是数一数二的旺铺，客流量常年不断，在下以为，五万灵石应是十分公道的价格。”李有田不怕王掌柜不答应，毕竟他的这个价格几乎就已经是白菜价了。
王掌柜拿起地契细细翻看，指尖在契纸上轻轻点了点，确认无误后，端起茶碗抿了一口，茶水入喉的瞬间，他忽然话锋一转：“李道友，许久不见，凭你我往日的交情，你若真想卖，我出七万灵石。只是不知，李道友为何要将这等黄金地段的铺子拱手让人？”
李有田脸上的笑容猛地一僵，像是被人迎面泼了盆冷水，随即强作镇定地哈哈笑道：“王掌柜说笑了，在下柳青，怎会是李帮主？您怕是认错人了。”
“哈哈，李道友不必急于否认。”王掌柜不紧不慢地给李有田重新斟满灵茶，茶汤碧绿，香气清幽，“我曾听江云提起过药王帮。他说，药王帮帮主李有田与寻常草莽散修不同，实乃一代天骄，便是比起大宗门的精英弟子，也毫不逊色。”
他顿了顿，目光落在李有田脸上，继续道：“江云还说，药王帮最是看重知识传承，从小培养自家修士，核心职位多由自家人担任，外来修士大多只能在一些不重要的地方打转，如挖矿和种植一些灵米。
这般做法，反倒让药王帮的凝聚力远超寻常帮派，比起一些宗门来说也丝毫不差。何况，据我所知，如今药王帮的几位筑基修士，皆是李道友的红颜知己或生死之交，其中，便包括这位‘柳青道友’吧？”
说到“柳青”二字时，王掌柜特意加重了语气，目光如炬。“再者，道友脸上这张‘千面’面具，乃是我连云商盟炼器大师近年炼制的得意之作，属中品灵器，市面上可不多见。”他端起茶碗，轻轻吹了吹浮沫，“况且，我与灵犀道友也打过多次交道，她绝非目光短浅之人，怎会轻易欺压自家兄弟？”
李有田听着这一连串的话，脸上的笑容再也挂不住，露出一丝无奈的苦笑。他抬手在脸上一抹，那张薄如蝉翼、能变幻容貌的面具便出现在掌心，露出了原本有些黝黑的面容。“王掌柜果然慧眼如炬，在下佩服。”
“哈哈，李道友过奖了。”王掌柜脸上依旧平静，丝毫不见得意之色，“只是道友还未回答我刚才的问题。当然，价格方面，绝不会让道友吃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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