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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酒下肚，驱散了一些寒意，但张艳那美丽皮囊下包裹的蛇蝎心肠，却让我感到一种深深的疲惫和心凉。
漂亮的外表下，原来真的可以藏着如此恶毒的灵魂。
我翻来覆去，直到天蒙蒙亮才勉强入睡，梦里都是那黑色蕾丝和冰冷的摄像机镜头。
第二天一早，阳光刺眼。
我揉着发胀的太阳穴爬起来，第一件事就是走向那根铁丝。
空空如也。
中午，工人们涌向食堂。
我故意磨蹭到最后才走出仓库。
刚拐出厂区侧门，一个身影就带着香风扑了过来，试图再次抱住我的胳膊。
是张艳。
她换上了隔壁厂区朴素的蓝色工装和长裤，脸上挂着明媚的笑容。
“昨晚一夜没见，怎样，想我没有呀？”
那眼神，清澈无辜得仿佛昨天仓库里的一切从未发生，更像是多年的老友一般。
我侧身，不着痕迹地避开了她的拥抱，脸上没有任何表情，语气平淡得像在陈述天气：“张艳同志，你的衣服，昨晚好像被风吹走了，或者被谁不小心碰掉了。”
“答应你的事情没有做到，是我的责任，多少钱我赔给你。”
我故意用了“同志”这个疏离的称呼。
她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眼中飞快地闪过一丝错愕和不易察觉的阴鸷。
她似乎想从我的表情里找出破绽，但我眼神平静，只有一种拒人千里的冷淡。
她迅速调整表情，依旧笑着，但那份“明媚”已经变得有些勉强：“哎呀，没事没事，几件旧衣服而已。”
她说着，从布包里拿出一个用干净手帕包裹着的长方形饭盒，递向我，脸上努力维持着那丝“羞涩”：“喏，给你的，我早上特意早起做的便当。”
便当？特意为我做的？我看着那个饭盒，不由得想起了王三多的话。
先给点甜头……
我没有任何伸手去接的意思，只是看着她，眼神里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平静，甚至有一丝怜悯。
“谢谢你的好意，张艳同志，不过不用了，我吃食堂就行。”
我的声音不高，但字字清晰，每一个字都像一记耳光，抽在她精心维持的假面上。
张艳脸上的笑容彻底消失了。
她拿着饭盒的手僵在半空，眼神变得冰冷而怨毒，死死地盯着我。
那里面再也没有丝毫的“清澈”和“纯真”，只剩下被拆穿后的恼羞成怒和阴冷的恨意。
她没再说话，只是重重地“哼”了一声，猛地收回饭盒，转身，踩着高跟鞋，带着一股压抑的怒气，快步消失在食堂方向的人群中。
看着她愤然离去的背影，我整理了一下工装，昂首挺胸，大步走向食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