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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柠取了布料就往养猪场赶，一定要告诉张厂长这个好消息。
当她风风火火地骑着自行车赶到养猪场时，张德发正如一位经验丰富的妇产科医生，正在猪圈里全神贯注地给那头难产的母猪接生。他的双手沾满了血污，仿佛被鲜血浸染过一般，额头上挂着的汗珠，犹如黄豆般大小，一颗颗顺着脸颊滑落。
"张厂长！好消息！"唐柠顾不上脏，直接翻进猪圈蹲在旁边，"化工厂同意合作了！他们可以用我们的猪油生产肥皂，还能......"
"嘘——"张德发突然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这头'花大姐'脾气躁，听见生人声就不肯使劲。"他手法娴熟地调整着胎位，"接着说，小声点。"
唐柠压低声音，把谈判细节一一道来。说到用甘油解决催化剂问题时，张德发的手突然一顿，母猪趁机猛地一使劲，三只粉嫩的小猪崽顺利落地。
"好家伙！"张德发抹了把汗，笑得满脸褶子，"你这丫头可真是福星，连'花大姐'都听你的好消息！"他小心地把小猪崽放到母猪身边，"走，办公室详谈！"
半小时后，唐柠的笔记本上已经记满了生产计划。张德发拍着桌子直乐呵："这下可好了！肥皂生产线上马，咱们场的猪油就不愁销路了！"他突然想起什么，"对了，你上次说的薄荷味肥皂......"
"正要跟您商量这个！"唐柠眼睛一亮，"我想组织村里妇女孩子摘野薄荷，既能给肥皂添香味，又能给社员们创收。"
张德发掏出一个皱巴巴的信封："这是预支的200块钱收购款，你先......"
"不行不行，"唐柠连忙摆手，"得按规矩来。我打算成立个合作社，走正规账目。"
"合作社？"张德发瞪大眼睛，"你个小丫头，志向不小啊！"
回村的路上，唐柠的自行车筐里多了两包红糖——是张德发硬塞给她奶奶的。路过一片野薄荷丛时，她特意停下车，摘了几片嫩叶揉碎闻了闻，清冽的香气顿时充满鼻腔。
"统子，扫描这片薄荷的提香价值。"
"叮！检测到野生薄荷含薄荷醇0.8%，建议采收嫩叶，最佳采摘时间为清晨......"
唐柠笑着摘下一片叶子含在嘴里，清凉感立刻在舌尖绽开。她仿佛已经看到了包装精美的薄荷皂在供销社柜台里摆放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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