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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他的目光又扫向第三个、第四个……
“你，口干口苦，腰膝酸软，夜尿频多，肾水已亏，再这么下去，就不是喝枸杞能解决的了。”
“你，心悸失眠，神思恍惚，舌尖赤红，心火过旺，再不收手，当心心脉瘀阻，一觉睡过去就醒不来了。”
他每点到一个人，那个人便如遭雷击，面如死灰。他所说的，全都是他们身上确实存在，却或被忽视，或被误诊的病症。他甚至不需要任何仪器，只凭一双眼睛，就将他们隐藏在光鲜外表下的腐朽内里，剥得一干二净。
整个会场，死一般的寂静。
之前还理直气壮的企业家们，此刻一个个噤若寒蝉，额头冒汗，看向周翊聪的眼神，从轻视，变成了恐惧，再从恐惧，变成了哀求。
陈斌在一旁看得是叹为观止，心里直乐。自家老大这招“指谁谁怀孕……啊呸，指谁谁有病”的绝技，简直是降维打击，比任何说教都有用。杀人诛心，莫过于此。
周翊聪收回目光，声音陡然转冷。
“你们生产的毒，自己就是第一个品尝者。你们制造的浊气，自己就是第一个呼吸者。你们赚的那些钱，不过是给自己未来买药、买床位、甚至买墓地的预付款罢了。”
“你们总说，发展是硬道理。但如果发展的代价，是让一座城市的人，都变成你们这样，走在通往ICU的路上，那这种发展，不要也罢！”
“中医治病，讲究‘治未病’。不仅仅是治人未发之病，更是要治环境未乱之源，治人心未死之贪！”
“今天，李书记给你们机会，是让你们自己刮骨疗毒。如果你们自己不动手，我不介意，帮你们一把。”
最后那句话，他说的很轻，却带着一股刺骨的寒意，让所有人不寒而栗。
帮他们一把？怎么帮？
是像治疗那些病人一样，用神奇的医术救他们？还是……用别的方式？
没人敢想下去。
王博第一个反应过来，他“扑通”一声，竟然从座位上滑了下来，对着主席台的方向，声音带着哭腔：“周圣手！李书记！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我愿意！我愿意立刻停产整顿！不管花多少钱，我一定把环保搞好！求求您，救救我！救救我的厂子！”
有一个带头的，立刻就有了第二个，第三个。
“我也愿意！我们厂也停产！”
“李书记，周圣手，我们马上成立整改小组，请专家来评估！”
一时间，会场上哀求声、表态声响成一片，之前的嚣张气焰，荡然无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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