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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神庙前，梁知微就感觉到了周围的鬼气。梁知微歪了歪头，“新鲜的瓜果蔬菜带来了吗？”
老王点了点头，“带来了。带来了！”他着急从村民手上把瓜果蔬菜拿了过来。
梁知微摘下金丝眼镜，用手帕慢条斯理地擦拭镜片，金属边框在指间折射出冷冽的光。当她重新戴上眼镜时，那双藏在镜片后的眼睛像是淬了霜，扫视众人的目光如同实质，惊得围在村口的村民不自觉往后退了半步。
"你们先出去！"她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令人无法抗拒的威压，尾音在暮色中划出锋利的弧度。抱着孩子的妇人嘴唇动了动，终究没敢开口，佝偻着背往村外挪去。人群如同退潮的海水般散去，只留下此起彼伏的私语声在空气中回荡。
她转头看向老王，苍老的村长此刻正用颤抖的手摩挲着断裂的龟甲，浑浊的眼睛里满是惶恐。"村长和王叔留下！"梁知微顿了顿，目光如鹰隼般落在年轻男人身上。对方别过脸去，喉结不安地上下滚动，额角的青筋突突直跳。"你也留下！"话音未落，年轻男人猛地抬头，眼底翻涌着不甘与倔强，却在与梁知微对视的瞬间，像被抽走了脊梁般泄了气。
直播间弹幕
“这是怎么个事，我去吓人！”
“山神庙好吓人！”
“楼上的不许瞎说！不相信但是要尊重！”
“就是！要尊重！”
梁知微跪坐在蒲团上，指节因用力攥紧香烛而泛白。月光透过山神庙残破的窗棂斜斜切进来，在她苍白的脸上投下明暗交错的光影。供台上，水灵的青瓜与艳红的苹果还沾着晨露，在摇曳的烛光里折射出诡异的光晕。
"山神大人，信女梁知微想见您一面！"她将三支香插入香炉，袅袅青烟缠绕着褪色的壁画，画中山神怒目圆睁的神态在烟雾中忽明忽暗。潮湿的霉味混着檀香钻入鼻腔，墙角的蛛网随着穿堂风轻轻颤动，仿佛有双无形的眼睛正在暗处窥视。
年轻男人贴着斑驳的泥墙站着，羽绒服拉链拉到下巴，仍止不住地打寒颤。他盯着供桌上新鲜的蔬果，突然想起三天前自己亲手把这些祭品扔进后山的深涧。此刻那些被山神"拒收"的贡品却完好无损地摆在眼前，冷汗顺着脊背蜿蜒而下，沾湿了贴身的秋衣。
"有点冷！"他牙齿打颤的声音在空荡荡的庙里格外清晰。梁知微转头看他时，正巧有阵阴风吹灭烛火，黑暗中传来"咔嗒"一声——是她打开手机电筒的声响。冷白的光柱扫过男人扭曲的脸，额角的冷汗在光束里亮晶晶的，像极了供果上凝结的露水。
直播间的弹幕疯狂滚动，密密麻麻的文字几乎要撑破屏幕：
"他害怕了，害怕了！"
"他能不害怕吗，他们害怕心虚了！"
"心虚死他们，就不应该帮他们，让他们尝尝山神大人的厉害"
弹幕飘过的瞬间，庙外突然传来尖锐的鸦鸣，震得窗棂上的碎玻璃哗啦作响。梁知微盯着手机屏幕上不断刷新的评论，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在电筒光照不到的阴影里，供桌上的苹果不知何时出现了细密的裂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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