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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位师弟师妹,近来,我总感觉锁龙潭那位的异动,”玉清子眉宇间浮现一丝忧色,放下茶壶,“虽说前段时间爆发了一阵又暂时沉寂,但其源头之力,似乎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活跃。陆师弟,你常年镇守洗心殿,离锁龙潭最近,可曾察觉到更具体的异样?”
陆怀谦端起茶杯,一口饮尽,似是烈酒,沉声道:“掌门师兄所言不差。自三年前那次大动静之后,锁龙潭透出的神识,确实强了不止一星半点。我曾深入查探,却未找到明确的源头。之后虽也偶有波动,但都未超过那一次的强度。然而,正如师兄所虑,千年未有之变,如今接二连三,背后必有大事正在酝酿。”
玉清子眉头紧锁:“如此看来,原定的五年之期,怕是撑不住了。”他目光扫过静尘和玄微,语气变得严肃,“静尘师妹,玄微师弟,‘镇魔之人’的遴选刻不容缓!你二峰必须倾尽全力!若最终天不佑我玄都观,寻不到合适之人,亦或时不我待,那就休怪我等行雷霆手段,集三峰之力,不惜任何代价,也要在那东西彻底破封之前,将其——镇杀!”
玄微真人一惊,连忙道:“镇杀?掌门师兄三思!‘那位’与我玄都观渊源之深,甚至关乎我宗气运,若强行……恐怕......”
“恐怕什么?”玉清子猛地抬手,打断了玄微的话,眼中闪过一丝厉色,回应道:“若让'那位'脱困,我玄都观覆灭是小,整个人族,恐怕将再度回到千年前那般被异族圈养、肆意猎杀的黑暗时代!这点代价,与人族存亡相比,孰轻孰重,玄微师弟应当明白!”
亭中一时沉默,气氛压抑。
良久,玉清子缓缓坐下,声音也恢复了些许平静,转向陆怀谦,说道:“陆师弟,许砚川……可已动身?
陆怀谦点头:“已按计划出发。只是,洗心鉴之力,能否全然镇住他心中戾气,尚是未知之数。
一直不语的静尘,看向陆怀谦,说道:“陆师兄不必过虑,洗心鉴乃开派祖师所留神物,当能克制。只是未曾料到,锁龙潭的祸患,竟已到了这般田地。对了,李奇与青珩那两个孩子,眼下如何了?”
玉清子叹了口气,语气中交织着痛惜与压抑不住的怒火:“二人遭遇伏击,受伤极重,幸得路过的金刚寺高僧援手才保住性命。据他们所言,对方似乎对他们的行踪了如指掌,设下了陷阱。我玄都观,怕是出了内鬼,而且,此獠在宗内地位绝不会低!”他目光扫过在座三人,“这也是为何,今日只有我们四人在此密议的原因。”
静尘垂眸,遮住了眸中的寒光:“若真有内奸作祟,必须尽快连根拔起,否则后患无穷。至于陈小满……掌门师兄有何打算?此女天赋之高,亘古罕见,与玉珑更是心意相通,若善加引导,未来成就不可限量。”
玉清子沉吟道:“此女确是千年难遇的剑道璞玉。便由静尘师妹你,引她入冰心阵,淬炼七七四十九日,磨其心性,斩其尘缘。若能勘破情执,未来方可真正承载大道。”
静尘点头,“已安排明日入阵。”说罢,她微微侧首,望向远处云雾缭绕的山峦,若有所思。
夜色渐深,亭中议论仍未停歇。
远处山间,陈九斤早已带着满足沉沉睡去。
殊不知,山雨欲来风满楼。当滔天浩劫的阴影悄然逼近,每个人心中最珍视、最执着之物,往往会化作命运棋局上最诡谲莫测的变数。身在局中,身不由己;心在执念,执念难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