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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冷的篝火余烬散发着最后一丝微弱的暖意,如同璇玑识海中翻腾的万载记忆碎片,灼热又冰冷。守墓人月汐那刻骨铭心的悲怆与滔天恨意,如同烙印,深深镌刻在她的灵魂深处。女皇被暗金巨剑贯穿胸膛的画面,月汐最后燃尽冰魄的决绝,还有那持剑者——暗金龙铠身影冰冷的目光…如同梦魇,挥之不去。
“归墟海眼…最后的希望…”璇玑靠在冰冷的黑色岩壁上,星辰般的眼眸失神地望着铅灰色低垂的天空,低声呢喃。这名字带着一种宿命般的沉重感,却又虚无缥缈,如同这片死海上唯一的灯塔,遥远而未知。
“璇玑…”萧烬虚弱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丝担忧。他躺在靠近篝火余烬的碎石上,胸口的剧痛在璇玑持续输入的水元之力温养下稍有缓解,但归墟泪蛰伏带来的冰冷死寂感依旧如同跗骨之蛆,紫金烙印的光芒在心口处微弱地搏动。他敏锐地察觉到璇玑状态不对,那苍白的脸色和眼底深藏的惊悸悲伤,绝非仅仅是疲惫。
“我…没事。”璇玑猛地回过神,强迫自己压下翻腾的心绪,对着萧烬扯出一个极其勉强的笑容,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沙哑,“只是…守墓人…月汐前辈…她最后…留给了我一些…记忆…”
萧烬布满血丝的眼睛微微一凝。守墓人最后的馈赠,绝不仅仅是力量那么简单。他看着璇玑眼中那抹沉重的悲伤和迷茫,心中了然。万载的守护,血染的仇恨,这担子太重了。
“归墟海眼…”萧烬艰难地重复着这个名字,眉头紧锁,“那是什么地方?月汐前辈的记忆中…有线索吗?”
璇玑摇了摇头,眼神迷茫:“只有这个名字…还有…她最后的执念…似乎那里是上古海国留下的…唯一的生路…也是对抗龙城的…关键所在…”她下意识地抚摸着自己眉心,那里仿佛还残留着月汐燃尽冰魄时传递过来的冰冷灼痛感。
“咳咳…水…给点水…”旁边蜷缩着的老疤头发出嘶哑的呻吟,断臂处的剧痛和失血让他极度虚弱。
璇玑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沉重。现在不是沉溺于过去的时候,活下去,才是对月汐前辈最大的告慰。她站起身,走到岸边被海浪冲刷相对干净的一处礁石凹槽旁,里面积蓄着一些浑浊的雨水。她双手覆盖其上,星辰蓝光微闪,纯净的水元之力渗透进去,迅速净化着其中的杂质和咸腥味。
“给。”璇玑将净化过的清水用一片较大的贝壳盛着,递给老疤头。
老疤头贪婪地喝了几口,浑浊的眼睛恢复了一丝神采,他看着璇玑,又看看依旧昏迷沉睡的洛桑和重伤的萧烬,布满刀疤的脸上露出苦笑:“娘的…这鬼地方…连根鸟毛都找不到…老子这点伤死不了…可萧烬兄弟和公主…”
“烬哥哥的伤…归墟泪暂时被压制…但根基受损太重…需要时间静养…更需要…安全的庇护所和药物…”璇玑看着萧烬惨白的脸,忧心忡忡,“至于公主…她重塑了皇血源光…气息平稳…但不知何时能醒…”
她的目光投向远处光秃秃的黑色岩山和更远处死寂的海面:“这座岛…太荒凉了…什么都没有…必须想办法离开…”
“离开?怎么离开?”老疤头看着茫茫死海,绝望地摇头,“船?筏子?就凭咱们几个残废?”
璇玑沉默。老疤头说的是事实。他们一无所有,重伤累累,在这片死寂的荒海,离开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一股巨大的无力感再次涌上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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