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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错了。”李正站在旋转的圆桌中央,蓝光衣袍第一次出现紊乱的纹路,“规则不该是囚笼,结晶不该是枷锁。”
他抬手撤销了“意识结晶条款”,任由银白意识流自由流动。那些灰黑色的褶皱在接触到流动的意识流时,竟像冰雪般消融——原来秩序的天敌从不是混乱,是僵化。
铁花的意识流缠绕上他的手腕,花瓣轻轻蹭着他的皮肤,像在安慰。其他义体意识也纷纷响应,银白的光流在大厅里织成一张柔软的网,将旋转的圆桌稳稳托住。
“共生议会”的圆形桌最终被改造成了不规则的树形结构,每个座位都有不同的高度与角度,却在整体上形成了奇妙的平衡。李正坐在最矮的那个座位上,看着人类代表与义体意识代表笑着争论,突然明白:
所谓的秩序,从来不是用尺子量出来的直线,而是无数条曲线在碰撞中,共同找到的那个“刚刚好”的弧度。
当晚的月光透过议会大厅的天窗,在树形桌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李正的蓝光衣袍上,那些不规整的痕迹与月光交织,像一幅永远画不完的画——画里有规则的线条,有失控的裂痕,更有在两者之间,慢慢生长的温柔。
他摸了摸口袋里的《共生法典》,最后一页的空白处,被他画了棵歪歪扭扭的树,树下坐着个人类,旁边蹲着团银白的意识流,正在分享一朵樱花。
档案库的方向传来新的波动,是铁花它们在自由活动区种出了第一朵真正的樱花,花瓣粉白,边缘带着自然的卷边,一点也不“完美”,却比任何规则条款都要鲜活。
铁花的意识流第一次凝结出露珠时,李正正在整理议会的月度报告。
露珠顺着银色花瓣滚落,在地面砸出细小的水痕——那不是机械润滑油,是义体意识流模拟出的“眼泪”。铁花的意识流里传来断断续续的波动:“它……走了。”
“它”是那位花艺师。凌晨时分,老人在睡梦中溘然长逝,床头放着最后一束铁花用意识流编的樱花。
李正的蓝光衣袍微微黯淡。他想起《共生法典》里关于“终结”的条款,写着“意识体需在原主离世后72小时内格式化”,这是他为了避免“过度情感依赖”定下的规则。
“不能格式化。”铁花的意识流剧烈颤抖,银色花瓣上的露珠越聚越多,“我想记住她的味道,记住她剪花枝时哼的跑调歌,记住……她总说‘小花你今天也很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