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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他们化形而来，要你一命抵一命，你可愿？”
赵怀真眉心一跳，正欲挡，云缨已开口：“不愿。”
瑾央似笑非笑：“为何？”
云缨神色冷漠：“我杀他们，是他们挡我、害我、辱我。我若因他们死一回，谁来护我身后人？”
赵怀真轻声：“好一个不愿。”
瑾央点头：“此问未破，你承下魂伤。”
话音落，镜光如刃，一道光影划过云缨肩头，瞬间血溅三尺！
云缨闷哼，膝微跪，却未低头。
赵怀真大怒：“你这镜，是生死不是愿！”
瑾央抬眸：“愿若不问生死，岂为真愿？”
她再次举镜：“第三问——你爱之人，可愿为你死？”
云缨沉默。
她低头望向赵怀真，又看着镜中那曾无数次站在焰火中保护她的身影。
“……他会。”她轻声。
瑾央叹息：“既然如此——你可愿替他死一次？”
这一问落下，赵怀真怒斥：“够了！”
他一掌轰向瑾央，魂火卷天，但三生镜将其全部吸入，化为虚无。
瑾央笑容不变，镜中开始泛起血光。
“这一次，不照你，不照她——我照你们的‘共同之愿’。”
赵怀真一愣：“什么？”
镜面之中，浮现出的是——
一条燃烧着赤红焰光的道路，云缨手握断枪，赵怀真提魂灯，两人并肩踏入——
却在尽头，天崩地裂，赵怀真被一道黑焰吞噬，云缨独立血雨中，泣而不语。
瑾央缓缓说出最后一句：
“你们的愿，不过是一场注定崩毁的梦。”
【三】断枪破镜，红焰再燃
云缨忽然笑了。
她一边咳血，一边直起身，望着镜中那一幕。
“你错了。”她声音不高，却清晰如钟。
瑾央眼神微动：“嗯？”
“我们从不相信愿能带我们走多远。”云缨一步一步走上台阶，脚下鲜血淌成痕，“我们相信的，是只要我们还站着，就能再走一步。”
她抬起断枪，枪上魂火燃起，缨红无风自舞。
“赵怀真！”
“在！”
“并肩。”
“并肩。”
两人魂力交汇，枪锋再燃，一记【焚缨·反照三生】轰入三生镜！
轰隆一声，镜面彻底碎裂！
台顶金焰冲天，愿力逆卷。
瑾央吐血倒退，脸色终于第一次变了色。
“你……你已成‘重愿者’……”
赵怀真上前：“你还愿意问下去吗？”
瑾央轻笑：“不问了。”
她回眸，脚尖一转，化作一道白光，隐入封心台后殿。
云缨追出一步，被赵怀真拦下。
“她留了尾。”赵怀真低声。
果然，地面忽然崩裂，封心台后方露出一道深井，井内浮现千万鬼影、无数残愿、破碎律火。
赵怀真面沉如水：“她在打造‘伪愿之井’。”
云缨叹息：“那就下井——把这一场梦，砸个稀烂。”
两人对望一眼，并肩跃入黑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