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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他写过的每一笔，错过的每一个魂，曾压下的每一份名字。
一尊白衣老者，背负玉卷，自镜中走出：
“你是……第七任魂书主笔。”
“我，是第一任。”
他名：白墨真，传说中将魂书由“刑书”改为“记书”的变革者，却死于“律乱之年”。
赵怀真抱拳，肃容：
“前辈之魂尚在，晚辈荣幸。”
白墨真却摇头：
“魂书留我，不是荣幸，是提醒。”
“我要问你三笔。”
“若你答得上，书便继续；答不上，你便留在镜页里，成为下一页‘禁章’。”
【镜问第一笔：书人，忘我否？】
镜中浮现第十四页，苏晚之魂淡淡而立，眉目如昔。
白墨真指向那一页：
“你写她，写得很好。”
“可你心中，有无奢念？”
赵怀真沉默。
镜页浮现当日他以命抢章、落下“我记她”的画面。
白墨真问：
“你是书魂，还是书情？”
赵怀真缓缓开口：
“我曾是书情。”
“但我落笔那日，我知道，我不能只记她。”
“我记她，不为她看。”
“我为别人……知道她来过。”
白墨真一怔，笑了。
“此笔，过。”
【镜问第二笔：书律，伤心否？】
镜中浮现云缨，以副笔破楼夺印之战。
血、火、律、枪，全数映出。
白墨真目光复杂：
“你与她为副主之印，共书三魂，破三律。”
“若有一日，她为你弃命，你可还敢落笔？”
赵怀真闭目不语。
白墨真冷声：
“若你笔下不能承她死，你不配承她活。”
沉默许久，赵怀真低声：
“我不会让她死。”
“若她真死，我便——将我自己，写在她前面。”
这一笔，不为魂，也不为律。
白墨真轻叹：
“好一笔‘反写’。”
“此笔，亦过。”
【镜问第三笔：书世，惧权否？】
最后，镜中浮现三司、律印、贺归烬之身，千章百律齐压而来。
白墨真指向这些权势之笔：
“你书魂，可抵权？”
赵怀真这次没有迟疑。
他拔出魂笔，笔锋指镜：
“我书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