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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蓝欢快地播报着。商鞅却像被抽干了最后一丝力气，重重地倒回枕头上，肩头的剧痛和灵魂的疲惫如同潮水般将他淹没。一个霍去病，一个沈万三……还有八个……这炼狱，才刚刚开始。
静养室外，包拯和诸葛亮将门内的对话断断续续听了个真切。包拯的脸色黑如锅底，握着惊堂木的手背上青筋根根暴起。商鞅那僵硬、屈辱、毫无生气的客服语调，如同钝刀割肉。沈万三的哭诉和谄媚，更是将这荒诞推向了顶峰。
“孔明……”包拯的声音低沉压抑，如同即将喷发的火山，“此等行径……简直……”他找不到合适的词语来形容这亵渎法度、践踏尊严的闹剧。
诸葛亮手中的鹅毛扇早已停摆，脸色凝重得能滴出水来。“包大人，稍安勿躁。”他低声道，目光锐利地扫过紧闭的房门，又望向竹林小院的方向，“逸一姑娘此举……用意深远，恐非单纯折辱。碎片离体，秩序失衡，商鞅本源受创，此刻强行接驳，无异于饮鸩止渴。她让商鞅做这‘客服’，或许……是在用一种极其特殊的方式，让碎片残留的秩序之力，通过这种‘服务契约’的形式，缓慢回流，维系商鞅性命，同时……也在‘驯化’碎片本身？”
“驯化？”包拯眉头紧锁，“以商鞅尊严为祭？”
“代价……惨重。”诸葛亮沉重地点头，“但碎片此刻在逸一姑娘手中，温顺如绵羊。而在商鞅身边时，却狂暴如凶兽。这其中的差别……或许便是关键。只是苦了商鞅……”他叹了口气，羽扇无意识地摇动了一下，“我等，只能静观其变。贸然干预，恐引更大祸端。”
包拯沉默，指节捏得发白。他看着那扇紧闭的门，仿佛能看到门内那个曾经睥睨天下的法家之魂，正被无形的锁链拖拽着，一步步沉入那由“五星好评”构筑的无间炼狱。秩序的回响？他听到的，只有尊严崩碎的哀鸣。
竹林小院，逸一指尖拂过杯壁裂痕。奶茶已凉，她随手将杯子放在石桌上，裂纹处渗出的紫色芋泥在冰冷的石面凝结。她目光投向静养室的方向，眼神依旧古井无波，仿佛穿透了空间，看到了商鞅的挣扎与小蓝的雀跃。片刻，她收回目光，从运动服口袋里随意地掏出那块温顺的獬豸碎片，指尖在其光滑的表面轻轻一点。
幽蓝的光芒微微一闪，碎片表面浮现出微小的文字投影：【客服体验任务执行中…进度：2/10。宿主生命体征：临界。情绪波动：危险。】
逸一瞥了一眼，指尖随意一抹，投影消失。碎片再次恢复沉寂，被她重新揣回口袋，仿佛只是确认了一下某个无关紧要的进度条。
沈万三那谄媚中带着凄惨的“五星好评”余音，如同劣质香水的味道，久久萦绕在静养室凝滞的空气里，挥之不去。商鞅如同被抽掉了脊椎的软体动物，重重地瘫回染血的枕褥间，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肩头撕裂的剧痛，更牵扯着灵魂深处那被反复鞭挞的屈辱。两个了……仅仅两个回访，已将他残存的气力与意志消耗殆尽。霍去病的狂笑是公开处刑，沈万三的哭诉则是精神污染，将他拖入更深一层的荒诞泥沼。
小蓝却沉浸在“连下两城”的喜悦中无法自拔。幽蓝的光体亮度不减，两只光点眼睛弯成极其标准的月牙，绕着商鞅的床头轻盈地上下浮动，散发着纯粹的、任务驱动的欢快气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