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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双暗金色的竖瞳望向远方，目光穿透云层，仿佛能看尽世间沧桑。白发如霜，在风中微微飘动，发间偶尔露出的龙角在月光下泛着冷冽的光泽。
"师兄——"
清脆的声音打破了山巅的宁静。墨玄不必回头也知道是谁，整个宗门，只有一个人会这样毫无顾忌地闯入他的领地。
苏穆瑶蹦蹦跳跳地靠近，九条雪白的狐尾在身后轻轻摆动，每一步都带着狐族特有的轻盈。她今日穿了一袭淡粉色的纱裙，衬得肌肤如雪，那双琥珀色的眼眸里盛满了狡黠的笑意。
"哼，笨蛋师兄，喝茶。"她将一个精致的茶壶放在墨玄身旁的石桌上，动作看似随意，指尖却微微发颤。
墨玄的目光从远方收回，落在茶壶上。他修长的手指轻轻敲击杯沿，发出清脆的声响。"今日怎么想起给我送茶？"
"怎么，师妹关心师兄不行吗？"苏穆瑶撇撇嘴，在他身旁坐下，九条尾巴不自觉地缠上了墨玄的手臂。
墨玄没有推开她，只是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千年来，他早已习惯了这个师妹的各种小动作。龙族的寿命漫长，而狐妖虽也有千年寿命，在他眼中却仍如朝露般短暂。
他提起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呈现出琥珀色，香气扑鼻，却隐约夹杂着一丝异样的甜腻。
墨玄的动作顿住了。
苏穆瑶的心跳陡然加快，她努力控制着面部表情，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怎么了师兄？不尝尝吗？"
暗金色的竖瞳转向她，目光如刀般锐利。苏穆瑶感到一阵无形的威压，那是龙族与生俱来的气势，让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合欢散？"墨玄的声音冷得像冰。
苏穆瑶的笑容僵在脸上，她没想到会被一眼识破。"师、师兄在说什么呀……"
"啪"的一声，茶杯被重重放在石桌上，茶水溅出几滴，落在墨玄的袖口，立刻被布料吸收，不留痕迹。
"苏穆瑶。"他很少这样连名带姓地叫她，"你可知自己在做什么？"
苏穆瑶咬了咬下唇，眼中闪过一丝倔强。"我当然知道。"
"你不知。"墨玄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白发在风中飞扬，"你只是年少不通情事，把依恋当作了爱。"
"我不是小孩子了！"苏穆瑶猛地站起来，九条尾巴因为激动而炸开，"我已经活了一千年，我知道什么是爱！"
墨玄的眼神暗了暗，龙威不自觉地释放出来，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苏穆瑶感到呼吸困难，却倔强地仰着头与他对视。
"千年……"墨玄的声音低沉，"对我而言不过弹指一挥间。你以为的永恒，在我眼中不过是短暂的火花。"
"那又怎样？"苏穆瑶的眼眶泛红，"就因为你会活得比我长，就要否认我的感情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