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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番话，听在周家父子耳中，不啻于天籁之音。
周命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整个人都快虚脱了，他知道，这关，算是过去了。
“将军教训的是！犬子一定谨记在心！”周命连忙点头哈腰。
“嗯。”王龙点了点头，他已经得到了所有他想知道的信息，再待下去已经毫无意义。
他目光扫过全场，最后在那几名如坐针毡的军部官员身上停顿了一秒，随即朗声道：“好了，既然是周家的庆功宴，我就不多打扰了。老周，你好自为之。”
最后那句“你好自为之”，意味深长，可惜周命已经被巨大的喜悦冲昏了头脑，完全没有听出弦外之音。
“恭送王将军！”周命领着周系，深深一躬。
王龙不再看他们一眼，转身，大步流星地向门口走去。那股来时铺天盖地的煞气，早已收敛得无影无踪，但他离去的背影，却像一座即将喷发的火山，让贵宾席上的王鸣看得心惊肉跳。
整个宴会大厅，像是从深海中被猛地捞出，所有人都大口大口地呼吸着，劫后余生的庆幸与更加狂热的兴奋交织在一起，让气氛变得无比诡异。
“我的天！王龙将军居然亲自为周少爷站台！”
“何止是站台！你没听见吗？将军嫌少校军衔太低，是在侮辱周少爷的功劳！”
“周家这下是真的要化龙了！以后整个灵武市，不，整个行省，都要看周家的脸色了！”
议论声、吹捧声、艳羡的目光，如同潮水般将周命包裹。
他站在原地，脸上因过度激动而泛起不正常的潮红，身体甚至在微微颤抖。
成了！
他周命的计划，成了！
而且，结果比他预想的，还要完美一百倍！一千倍！
他不仅让军部为儿子的身份做了背书，更是得到了东部战区最高统帅的“亲口认证”！
从今往后，谁还敢质疑他儿子周系的赫赫战功？谁还敢小瞧他周家？
只是，在狂喜的浪潮之下，一丝若有若无的疑惑，如同水底的暗流，悄然划过周命的心头。
王鸣秘书长不请自来，王龙将军更是破门而入。
这两位跺跺脚就能让行省震动的大人物，为什么会不约而同地出现在他周家的庆功宴上？
难道真是因为系儿的功劳已经大到了这种地步？大到足以惊动他们？
周命总觉得哪里不对劲，这两件事串联起来，透着一股说不出的诡异。
但这个念头只是一闪而过，便被他强行掐灭。
管他为什么！结果是好的就行了！
这只能说明，他儿子周系，是一条连他这个当爹的都看走了眼的真龙！
……
周家府邸外，夜色如墨。
一辆挂着军牌的黑色越野车旁，王龙刚刚拉开车门，一只手却按在了门上。
“王将军，请留步。”
王龙眉头一拧，转过身，看到了那张玩世不恭的年轻脸庞。
王章。
“有事？”王龙的声音恢复了往日的冰冷，不带一丝感情。
“将军，明人不说暗话。”王章收起了所有纨绔气，眼神锐利如刀，直视着王龙那双骇人的虎目，“宴会厅里那个，是个水货。真正的‘边关杀神’，到底是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