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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承大殿之内，神光渐敛，威压却愈发深沉。
江揽月悬浮于半空，周身冰火神莲的虚影缓缓旋绕，法则之境巅峰的气息如渊似海，深不可测。
她那双清冷的凤眸，此刻仿佛蕴藏着万古冰川，又燃烧着不灭神焰，平静地注视着下方那个面如死灰，狼狈不堪的八弟子。
【冰神之泪】已经彻底融入她的眉心，化作一朵晶莹剔透的冰莲印记，与她丹田气海中的冰火神莲遥相呼应。
《九转冰莲九生九死造化功》的完整功法，如同奔腾的江河，在她识海之中流淌，每一个符文，每一句口诀，都蕴含着冰之法则与轮回大道的无上玄奥。
她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实力，已经达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巅峰。
这方天地，似乎再也无法束缚她。
只要她愿意，随时都可以引动天劫，破碎虚空，一步踏入那传说中的仙人之境。
但她没有。
她知道，在飞升之前，她还有一些尘缘未了，还有一些恩怨，需要彻底清算。
“诸葛怜星。”
江揽月缓缓降落在地，声音平静，却带着一股令人灵魂颤栗的无上威严。
“你还有什么遗言吗？”
祭坛之上，诸葛怜星看着眼前这个实力暴涨到令她感到绝望的“师尊”，那张一直挂着浅笑的俏脸，终于彻底失去了所有的血色。
她那双仿佛能洞察一切的清澈眼眸之中，也第一次露出了难以掩饰的恐惧与……一丝解脱？
她惨然一笑，笑声中充满了无尽的悲凉与自嘲。
“呵呵……哈哈哈……师尊……您果然……还是赢了。”
“我千算万算，算尽了人心，算尽了天机，却终究……没有算到，您竟然会是那个最大的变数。”
“我输了，输得心服口服。”
她缓缓抬起头，那双清澈的眼眸，死死地盯着江揽月，声音嘶哑地问道：“只是……弟子有一事不明，还请师尊……为弟子解惑。”
“说。”江揽月惜字如金。
“您……究竟是谁？”
诸葛怜星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您绝不可能是原来的那个慕挽尘！她的心性，她的手段，她的道……我都了如指掌！她虽然强大，却绝不可能达到您如今这般……返璞归真，掌控一切的境界！您身上那股冰火同源的力量，以及那净化一切的佛门愿力……都非她所能拥有！”
“您……究竟是上古大能转世，还是……与我一样，来自……另一个世界？”
她问出了自己心中最大的疑惑。
江揽月闻言，凤眸之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波澜。
她看着眼前这个聪慧到近乎妖孽的八弟子，心中也不由得生出一丝感慨。
不愧是诸葛怜星，竟然在临死之前，还能窥探到如此深层次的真相。
她没有回答，也没有否认。
有些秘密，注定只能烂在心里。
她只是淡淡道：“你不需要知道我是谁。你只需要知道，你今日，必死无疑。”
诸葛怜星闻言，惨然一笑，仿佛早已预料到了这个结局。
她缓缓闭上双眼，轻声呢喃道：“也好……也好……或许，死亡，对我而言，才是一种真正的解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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