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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婵抬起头，脸上已经恢复了平静，对老妇人道：“多谢大娘指点，粮食的话，我还有点糙米，等会儿安顿好，我们就去王寡妇家问问看，跟她换点野菜。”
老妇人点点头，“行，那你们自便，王寡妇家在村西头，门口有棵大槐树的就是。”说完，又白了陈延一眼，这才转身离开。
院子里只剩下四人，气氛有些凝滞。
小桃紧紧挨着姜婵，大眼睛看看这个，看看那个，有点不安。
周氏看看脸色依旧难看的陈延，叹了口气，打圆场道：“唉，延哥儿啊，你是不是太累了？听岔了也是有的，出门在外，说话要谨慎些。”
陈延猛地转头，目光灼灼地盯着姜婵，声音压得极低，带着压抑的困惑和强烈的探寻，“姜姑娘……你……你刚才……真的没听见？”他死死盯着姜婵的眼睛，试图从里面找到一丝认同。
姜婵心头一跳，面上却波澜不惊，甚至带上一点无奈的敷衍，“我一直在想事儿呢，没注意听她在说什么，大概……大概是她年纪大了，前言不搭后语吧，算了，先收拾地方安顿下来要紧。”
她避重就轻，把原因推到老妇人身上，同时拉着小桃走，“小桃，来，咱们继续收拾。”
陈延站在原地，看着姜婵平静推开房门的身影，又看看师娘完全接受现状的表情，只觉得一股巨大的荒谬感涌上心头。
听错了？不！他听得清清楚楚！那个老妇人前后两段话，意思截然相反！而且转变就在一瞬间！
或许真的是对方年纪大了，前言不搭后语……
陈延憋着一肚子疑问和荒谬感，闷头和周氏一起收拾分到的厢房。
周氏还在小声念叨他刚才的“失言”，让他以后说话注意点。
姜婵带着小桃继续清理屋子。
屋子久无人住，只有过路的人临时落脚，但正如老妇人所说，屋顶和墙壁还算完好，清理掉灰尘和蛛网，勉强能住人。
没多久，院门口传来怯怯的声音：“请……请问……是这里要换野菜吗？”一个穿着打满补丁、洗得发白的粗布衣裳，面容枯槁、眼神畏缩的妇人挎着个篮子站在门外。
篮子里是码得整整齐齐的野菜，显然是刚采摘不久仔细清理过的。
是王寡妇。
“是这里。”姜婵迎出去。
王寡妇局促地搓着手，声音很小，“听……听李婶儿说，你们……你们想换野菜？俺……俺不要钱，就想换点……实在的粮食，粗粮、糙米都行……多少你们看着办。”
她的目光带着卑微的祈求，落在姜婵脸上。
姜婵没多话，转身回屋，从空间里拿出一个大口的粗陶碗，直接装满一碗糙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