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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大仇得报的狂喜，也没有丝毫的怜悯。她的眼神平静得像结了冰的湖面，只有一片彻骨的冷漠。
这就是贪婪的代价。
吸食他人血肉筑起的根基，终究不过是虚幻的沙塔，轻轻一推，便轰然倒塌，连带着塔上的蛀虫们，一起粉身碎骨。
这时，一个穿着外门杂役服饰、满脸惊恐的少年，跌跌撞撞地跑过她藏身的石柱附近，慌乱中被地上的碎石绊倒，摔在姜婵脚边不远处。
他抬起头，正好撞上姜婵那双冰冷平静的眼睛。
少年吓得浑身一哆嗦，脸色惨白，“鬼……鬼啊！”他认出这是那个祭台上被吸干的人！
姜婵没有动，也没有说话，只是冷冷地看着他。
少年连滚带爬地想逃走，但看到姜婵身上斑驳的血迹和那异常平静的眼神，又不知为何顿了一下。
他颤抖着，带着哭腔语无伦次地问：“是……是你做的吗？那光柱……那功法……是不是你……”
姜婵依旧沉默。
她的目光越过少年，看向玄诚子倒毙的地方。
少年顺着她的目光看去，脸上恐惧更甚，但眼底深处也燃起一丝扭曲的快意和解脱。
他死死攥着拳头，低声嘶吼：“活该！他们活该！吸血的蛀虫！都去死！”
他骂完，又惊恐地看了一眼姜婵，仿佛怕她这个“厉鬼”索命，连滚带爬地逃了。
姜婵收回目光，对这个插曲毫不在意。
一个无关紧要的见证者而已。
她轻轻呼出一口气，一直紧绷的身体微微放松。
结束了。
她最后看了一眼这片燃烧着、哀嚎着、走向彻底毁灭的仙门废墟。
那些贪婪的嘴脸，那些痛苦的嘶吼，那些崩塌的殿宇……一切都将化为尘埃。
一股无法抗拒的力量包裹住她的意识，身体的感觉在迅速消散，眼前的景象开始模糊、褪色，如同被水冲刷的劣质油画。
在意识被彻底抽离的最后一瞬，她仿佛听到整个青云派在崩塌的轰鸣声中发出的最后哀鸣，也仿佛听到自己用这具身体的残存之力，留下了一声低低的、只有自己能听见的嘲讽：
“蜜糖好吃吗？”
……
意识回归身体的瞬间，姜婵猛地吸了一口气！仿佛刚从溺水的深渊挣扎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