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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处李家大宅的方向，传来了几声模糊的犬吠！可能是风吹草动，也可能是……他们察觉了什么！
她猛地甩甩头，强迫自己清醒，她现在需要先休息。
更要紧的是，李家！她不能让李家好过！那些推她们下地狱的人！
告官？她立刻否定了。官府？他们可能早就拿了李家的好处，或者根本不会信她一个“逃妾”的话。这条路走不通。
一个念头在她脑中成形。
鬼……
李家，怕鬼吗？
尤其是，怕她们这群被他们活埋的“鬼”吗？
她需要很多听众。那些最底层、嘴巴最快、也最相信鬼神的听众。
“你们各自去找活路吧！”
姜婵挣扎着站起来，辨认了一下方向，朝着远离李家大宅、远离官道的一片荒凉野地深处走去。
汗水浸湿了内里的单衣。
风更冷了，刮在脸上的伤口上，像刀子割。
她不知道走了多久，只感觉体力在飞速流逝。
终于，她看到了前方一片山坡下，隐约有一个小小的、破败的建筑轮廓——一座废弃的庙。
她跌跌撞撞地扑了过去。庙门早就没了，剩下半塌的土墙和布满蛛网的屋顶。神像倒在地上，碎成了几块。
地上铺着厚厚的灰尘和枯草，角落里堆着些破烂的稻草，似乎是乞丐的栖身地。
她打开摄像器，对着自己……
屏幕里出现她自己的脸——红衣，眼神怨毒，嘴里念叨着：“呜……冤啊……好冷……好冷啊……”
刚调好，外面传来脚步声。
进来的是两个乞丐，穿着破衣裳，缩着肩膀，手里拿着讨来的食物。
个子高的那个把手里的包子掰成两半，递给矮的，“二娃，快吃，刚才在包子铺讨到这个包子，味道肯定不错。”
矮的那个摇头，“哥，我不饿，你吃。”
高的那个瞪他，“啰嗦啥？快吃，等下雨停了还要去城西讨。”
两人刚坐下来，矮的那个突然指着墙，“哥，你看那墙，咋有光？”
高的那个抬头，只见墙上隐约映着个红衣女人的影子。
一开始以为是看错了，但那影子动了！
女人的头慢慢抬起来，头发披在脸上，嘴角流着“血”，声音仿佛从四面八方传出来，像是从地狱里飘来的：
“呜……冤啊……好冷……好冷啊……”
“嘶……地宫……好黑……好闷……喘不上气……”
“老爷……老爷……你……为何……为何拉我……”
“李家……李家……害我……偿命……偿命……”
两个乞丐的脸一下子白了。
矮的那个抓住高的胳膊，指甲掐进肉里，“哥，那、那是鬼吗？”
高的那个咽了口唾沫，想站起来，腿却软了，摔在地上，“娘嘞，这破庙真有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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