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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姥听罢，微微颔首，指尖轻轻摩挲着腰间玉佩。那玉佩通体碧绿，在晨光下泛着幽幽冷光，与她眼中的寒意相映成趣。
“倒是想得周全。”童姥的声音忽然柔和了几分，却让竹剑后背绷得更紧，“那天医堂的百草园，种的可有天山雪莲？本座记得，六十年前本座亲手栽下的那株，算来也该开花了。”
竹剑连忙俯身，额头几乎贴地：“回尊主，不仅种了雪莲，还从大理移来了千年灵芝，又从东海寻得了血珊瑚。”竹剑顿了顿，眼角余光瞥见童姥的裙角微微晃动，连忙补充道：“药庐主事说，明年开春就能炼制出延年益寿的'长春丹'了。只是......”
“只是什么？”童姥忽然转身，红衣翻飞如血，惊得竹剑呼吸一滞。
“只是主药引还需尊主亲自过目。”竹剑的声音轻了几分，“那株雪莲...今年开得格外妖艳，花瓣边缘竟生出血色纹路，药庐众人不敢擅动。”
童姥眼中闪过一丝异色，随即冷笑：“倒是会找借口。”她忽然拂袖，袖风扫过跪地的宫女，“竹剑留下，让这奴才滚下去！”
“还不退下！”竹剑低声呵斥，同时悄悄对宫女使了个眼色。那宫女如蒙大赦，正要起身——
“慢着。”童姥的声音轻飘飘传来，那宫女顿时僵在原地，“把丹药留下。”
竹剑心头一跳，连忙从宫女颤抖的手中接过玉盘。盘中三颗雪莲丹晶莹剔透，一看就不是凡品。她膝行上前，双手高举过头：“请尊主过目。”
“确实不错！”童姥那双如鹰隼般锐利的眼睛微微眯起，指尖轻轻捻着那颗晶莹剔透的雪莲丹。丹药在烛光下泛着珍珠般的光泽，隐约可见其中流转的淡青色药力。她将丹药凑近鼻尖，一股清冽如天山初雪的香气顿时沁入心脾，连带着体内运行的真气都为之一畅。
“比起九转熊蛇丸确实要好些。”童姥的声音依旧平淡，但若细听，便能察觉其中暗藏的一丝讶异。她修长的手指突然一弹，丹药凌空飞起三寸，在坠落时又被一股无形气劲托住，如此反复三次。每次丹药腾空，表面都会泛起一层薄薄的霜雾——这是药力精纯到极致的表现。
竹剑屏息凝神，她跟随童姥多年，自然知道这位主子看似随意的动作实则在以独门手法检验药性。观星台上晨光熹微，映得童姥那张永远年轻的脸上光影变幻。
“不到七年时间……”童姥的声音忽然在风雪中响起，低沉而悠远，仿佛穿透了数十年的光阴。她缓缓抬起那只莹白如玉的手掌，修长的手指在晨光中泛着珍珠般的光泽，丝毫看不出这竟是一双已历经百载岁月的手。指尖轻转间，一枚暗红色的药丸凭空浮现，宛如一滴凝固的朱砂悬在雪色掌心——正是灵鹫宫秘传的九转熊蛇丸——武林中人梦寐以求的疗伤圣药。
她凝视手中的两个丹药，两相对比，九转熊蛇丸虽仍莹润如玉，可在这新丹面前，却显得黯淡了几分。那新丹通体澄澈，丹纹如云雾流转，隐隐透出一股天地灵韵，仿佛不是凡间之物。
“能从灵鹫宫的残篇断简中参悟出这等丹方……”童姥低语着，眼中闪过一丝罕见的赞许。忽然，她嘴角微扬，发出一声轻笑。那笑声并不大，却似蕴含着无上内力，震得远处雪山上的积雪簌簌滚落，化作一场小小的雪崩。
“露儿那孩子……”她微微颔首，雪瓷般的面容上，忽然掠过一丝极淡的笑意，“倒是比我想的更有天分。”
竹剑闻言心头一跳，指尖不自觉地攥紧了衣角。童姥极少称赞弟子，更遑论用“天分”二字——自从跟着童姥，竹剑知道的，能得到童姥这般评价的，要么没有，要么最后都是莫名其妙的失踪......
竹剑不知童姥这“天分”是何意思。童姥从来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