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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是奇了个怪了，就一件衣服，虽然贵重点，也不至于这么死咬着我不放吧？”杜玉书已经从生气过渡到彻底的不能理解了。她搞不懂这帮人脑子里在想什么。
“别的都好说，但上边的飞白甲，应该有很多人都想要。”
杜玉书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刚好把文武袍披上身，闻言连忙系好衣带，仔细摸了摸挂在上面还未缚好的肩甲，奇道：“我知道这东西的来头，但这居然不是个纪念品吗？除了叶飞白，还有人想要？”
“你真是好看不起叶飞白。能跟严氏黄金齐名的材料，能让叶飞白以一介草民之身入主金明内阁的作品，你居然觉得它只是个纪念品？”
越斐然的语气让杜玉书好奇得很，她把那块肩甲捧在手里翻来覆去地看，坚硬、轻便、雪亮，确实一看就是好材料，但兼具这三种特性的材料只怕有很多，杜玉书尚且无法看出飞白银有什么绝对的特殊优势。
越斐然适时地解释道：“炼造界称奇的材料，分为两种极端，一种是极端的纯，一种是极端的不纯。
这二者都是有严苛的条件的，纯者，要保证其特性不失，以便参与进复杂的炼造之中，不纯者，也不是一股脑乱炼一通就可以，需要通过精密的配比，让不同的材料融合后呈现出最好的效果。
前者譬如严氏黄金，而后者的代表就是飞白银。现有的炼造材料，比它轻的没它坚硬，比它坚硬的没它轻便，而它在即将被利器穿透的时候，还能显现出白银的韧性，完全逆反了材料越硬则越脆的炼造定理。就算是叶飞白本人，也没能再炼出第二副飞白甲。”
这下好了，杜玉书也觉得这衣服确实有点烫手了。她哼哼两声，若无其事地把衣服穿好，绑紧袜子，也不穿鞋，从屏风后出来，叉腰虚张声势，“有本事就来抢！来一个我打一个，来两个我打一双！”
“好呀，”越斐然微笑，“希望你到时候有这个本事。”
杜玉书哼了一声，一边整理衣服一边在屋内转圈踱步，洗了个热水澡又生龙活虎了，“现在是你在教我武功，我要是没这个本事，那就是你的失败！”
“会说。”越斐然不以为意，敷衍了两个字。恰巧此时房门叩响，是仙客来的伙计在外询问是否可以布置饭菜了，越斐然道：“可以，进来吧。”
两个伙计一左一右推开没上闩的房门，抬进一张圆木饭桌，先捧上一大钵粳米饭，照着越斐然的要求蒸的，真真切切一碗“干饭”，而后是冷切的酱牛肉、连砂锅一起上的花雕酿母鸡和连蒸笼上的八宝葫芦鸭，素菜是一盆丝瓜豆腐汤和一盘炒菜心，最费时间的葱烧海参烩蹄筋和收尾用的桂花醪糟蛋花羹暂且没上。越斐然让杜玉书先吃。
杜玉书抄起筷子风卷残云！
她饿到这个程度，光吃粳米饭都觉得喷香了，更别提这仙客来大厨手艺非凡，酱牛肉入味不柴、冷而不僵，花雕酿母鸡酥烂脱骨，八宝葫芦鸭连带腹内杂珍糯米都入口即化，不过这两道硬菜都酱浓味重，不免过于荤腻，于是就显出配伍的那一大盆丝瓜豆腐汤的妙处。这道菜乍看平平，但在这个万物凋敝的季节里能有如此新鲜翠绿的丝瓜已是不易，这汤还是清澈见底的高汤，鲜澈解腻，炒菜心断生以后立刻出锅，还脆嫩着。
“别光吃啊，”越斐然拎着双筷子也不动，光看她吃，还笑，“吃饭就可以不练内功了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