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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面是青石板铺就的阁内——满墙的预言卷轴全被暗红血线缝着,线头垂落如蛛丝,轻轻晃动时发出极细的“簌簌”声,像无数亡魂在咬牙。
每一道缝线都泛着油光,触之微黏,令人脊背发寒。
最中央悬着半截断尺,尺身布满裂痕,却还在微微震颤,发出低频嗡鸣,像是在哼一首走调的曲子——那声音钻进耳道,直抵颅骨,让人心跳不自觉地与之共振。
“来了?”
沙哑的声音从阁楼最深处传来,像枯枝刮过石板。
天机老人扶着根青铜拐杖走出来,灰白的发须不再束得整整齐齐,几缕垂在胸前,在穿堂风里轻轻摆动,倒显得亲切了些。
他手里捏着半块玉简,上面的刻痕还带着旧年的血锈,指尖抚过时,传来粗粝的刮擦感,像摩挲着一段不肯愈合的旧伤。
“当年我执笔写‘甲子盟约’,玉帝说我妄议天规,斩了我的判笔,废了神职,锁在这里看这些被血线缝死的预言。”他抬起拐杖指向断尺,金属杖尖轻颤,映出三人模糊的倒影,“你们要找斩情剑的弱点,得让这尺重鸣。”
“怎么鸣?”孙小朵歪头,火尖枪在指尖转了个花,枪缨扫过掌心,带来一阵微痒的灼热。
老人的目光扫过三人,停在孙小朵额间未消的莲印上——那印记微微发烫,像有火种在皮下呼吸。
“以双生灵根为引,以誓约之血为祭——你,敢吗?”
韦阳的回答比他的动作还快。
他抄起腰间挂的砍柴刀(说是刀,其实刃口都钝得能切豆腐),深吸一口气,手腕一翻,“唰”地划开掌心。
血珠滚落,带着温热腥气,砸在断尺上时,尺身裂了道细缝,渗出点淡金色的光,像晨曦刺破云层:“我以水承命,血为誓。”
萧逸的符笔“啪”地掉在地上,清脆如骨节断裂。
他弯腰捡笔时,袖口蹭过韦阳的手背,布料摩擦间传来一丝温热湿意。
起身时,他掌中已多了把裁纸刀——也不知从哪摸来的,刀刃薄如蝉翼,在星辉下泛着冷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