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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蛋和刘大壮的眼睛瞬间就直了。
他们抬起那沉甸甸的竹筐，那香喷喷的气味环绕在鼻尖，让他们狠狠地咽了口唾沫。
两人抬着这一筐要命的米饼，雄赳赳气昂昂地往荒地走去。
那浓郁的米香，就像是无形的钩子。
沿途的贫民们闻到味道，一个个从破败的屋棚里钻了出来。
当他们看到那满满一筐白花花的米饼时，一双双饿得发绿的眼睛，死死地钉在上面，像是看到了救命的菩萨。
人群不由自主地汇成一股人流，尾随在后。
到了昨天看好的那片荒地，刘大壮把筐子重重一放，清了清嗓子，用尽全身力气大声吆喝起来：
“都听好了！张平哥发话了！谁愿意开地的，过来领绳子！只要开出这么大一块地，”
他用脚在地上比划了一下，“就能领一个大米饼！”
人群一阵骚动，但没人立刻上前。
有便宜占固然好，可万一是陷阱呢？
万一干了活不给吃的呢？这年头，骗人的事还少吗？
大家你看我，我看你，都犹豫着。
就在这时，人群中，一个瘦猴似的青年挤了出来，正是柱子不知从哪找来的“托”。
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眼巴巴地望着刘大壮，怯生生地问：“大壮哥，俺……俺能……能不能先吃个饼子？俺好几天没吃东西了，饿得没力气干活……”
这话问出了所有人的心声。
刘大壮正要呵斥，张平的声音却从不远处悠悠传来。
他不知何时也跟了过来，正靠在一棵枯树上。
“可以。”
他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朵里。
“想先吃饼的，都可以。不过，得先过来登个名，按个手印。吃了饼，就得把活干完。”
此言一出，人群瞬间炸开了锅！
竟然可以先吃？！
“柱子，你来记。”张平又补充了一句。
乞丐出身的柱子立刻应声而出，他搬来块石头当桌子，铺开一张破纸，手里拿着根炭笔。
他对这附近的人熟得很，谁是谁家的，叫什么名字，一清二楚，谁也别想用假名糊弄过去。
“俺！俺先来！”
之前那个“托”第一个冲了上去，在柱子那里报上名，按了手印，然后迫不及不及待地从刘大壮手里接过一个热腾腾的米饼。
他狼吞虎咽，三两口就将一个足有巴掌大的米饼吞下肚，噎得直翻白眼，却还是幸福地眯起了眼睛，仿佛吃到了什么山珍海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