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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道流星撕裂晨雾,在赤阳山巅投下刺目光柱。云澈眯起眼睛,看见光柱中分别走出三道身影:东侧老者紫袍玉冠,袖口金线绣着天机阁的星轨纹;西侧壮汉背负青铜巨鼎,每走一步地面就泛起药香;而正南方那位...
"玄音谷圣女。"三生剑尊不知何时已站在云澈身侧,声音里带着微妙波动,"三百年来首次离谷。"
云澈凝视着那位白纱覆面的女子,莫名感到心口发紧。圣女行走时足不沾尘,腰间九转魂铃却诡异地静止无声。当她在十丈外站定时,云澈突然按住太阳穴——圣女眉心那点朱砂痣,竟与剑尊昏迷时显露的一模一样。
"黑珠现世,三界震动。"天机阁老者率先开口,手中罗盘指针疯狂旋转,"请剑尊交出..."
话音未落,三生剑尊的圣剑已抵在老者喉前。她雪发无风自动,剑身三色光晕中隐约可见青萝与炎霄的虚影:"赤阳遗址折损我七峰半数弟子,天机阁倒来得及时。"
背鼎壮汉急忙打圆场:"剑尊息怒!我们是为封印黑珠而来。"他解下巨鼎重重落地,鼎中浑浊液体映出云澈变形的倒影,"药王谷的化魔汤可暂时压制..."
"不必。"三生剑尊剑尖轻挑,鼎盖轰然闭合,"黑珠已认主。"
这句话像投入静湖的巨石。三大使者同时变色,玄音圣女更是直接捏碎手中玉简。云澈感到无数神识扫过自己身体,最后都停滞在心口黑印位置。最刺骨的那道来自圣女——她面纱下的目光如有实质,云澈甚至能感觉到她在"看"自己神识深处的剑意种子。
"青萝剑意..."圣女的声音像冰层下的流水,"有趣。"
天机阁老者突然祭出七枚铜钱,铜钱在空中组成残缺的星图:"不对!这命格..."他惊恐地看向三生剑尊,"你们竟敢篡改天道轮回?"
剑尊冷笑一声,圣剑突然分化出三道剑光,同时指向三位使者:"三百年前你们袖手旁观,如今倒要主持公道了?"她剑势未发,云澈却突然按住心口——共生契约传来刀绞般的痛楚,剑尊正在强行压制体内暴走的黑珠之力。
玄音圣女忽然抬手,九转魂铃第一次发出声响。铃声如涟漪荡开,云澈额间剑纹应声发光,竟在虚空投射出残缺的青铜门虚影。
"果然。"圣女指尖轻触虚影,门上的莲纹立刻补全了三分之一,"他体内有青萝刻下的轮回印。"
背鼎壮汉闻言立刻后退三步:"药王谷不涉轮回之事!"他收起巨鼎转身欲走,却被地面突然窜起的黑气缠住脚踝。那些黑气分明是遗址里血髓的残余,此刻却像活物般精准攻击三位使者。
云澈本能地拔剑斩向黑气,剑锋触及的瞬间,他看见黑气中闪过风语者特有的血色竖瞳。更骇人的是,自己挥出的剑气不知何时已掺杂了黑珠气息,被斩断的黑气非但没有消散,反而顺着剑身爬向手腕。
"屏息!"三生剑尊的传音直接在脑海炸响。云澈急忙闭气,却还是吸入一丝黑气。刹那间天旋地转,他恍惚看见三百年前的青铜门前,黑衣风语者将某个婴儿交给满脸皱纹的老妪——那分明是年轻时的玄音谷主!
"云澈!"剑尊的冷喝将他拉回现实。圣剑插在两人之间,形成隔绝黑气的光罩。三位使者已各自祭出法宝,天机阁老者的罗盘射出星锁,药王谷壮汉的鼎中喷出紫烟,而玄音圣女的九转魂铃...竟在吸收逸散的黑气。
"小心铃铛!"云澈脱口而出。话音未落,圣女突然转向他,面纱无风自落。那张与剑尊有七分相似的脸庞上,此刻布满黑色经络:"晚了。"
九转魂铃炸裂,无数黑针射向云澈心口。三生剑尊闪身挡在前方,圣剑舞成光轮。诡异的是,黑针穿透剑光后全部调转方向,齐刷刷刺入她自己心口圣印。
"剑尊!"云澈扶住踉跄的白衣女子,震惊地发现黑针正在圣印处组成微型祭坛——与赤阳遗址里那个一模一样。更可怕的是,自己心口黑印也开始发烫,某种古老意识正通过契约通道向自己神识渗透。
天机阁老者突然喷血倒地,他的本命铜钱全部变成漆黑:"风语者在...在铃铛里..."话未说完便化作一滩血水。药王谷壮汉见状立刻吞下一颗金丸,全身皮肤瞬间金属化,却仍然被从体内爆发的黑气穿透。
唯有玄音圣女站在原地诡笑,她的身体像陶器般出现裂纹:"黑珠认主只是开始...三魂归一才是盛宴..."随着"咔擦"一声,她整个人碎裂成渣,露出体内包裹的一截青玉指骨——正是云澈在遗址见过的那块青玉缺失的部分!
"青萝的...指骨?"三生剑尊强撑着想要起身,圣剑却突然黯淡无光。云澈这才发现她雪发末端正在变黑,不是恢复青丝的那种黑,而是被污染的污浊黑色。
共生契约传来撕裂般的痛感,云澈看到自己手臂也浮现黑色纹路。危急关头,他本能地握住剑尊持剑的手,两人灵力通过契约瞬间贯通。神识中沉睡的剑意种子突然发芽,绽放出前所未有的青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