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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主任，那时候我还在上学，有幸得到两位恩师的特别关照，特批我请假去学习。同学里大多是在职人员，情况各不相同，有的单位给的假期充足，有的很少，甚至还有不给假的。给假的人，路费也得自己承担。"
田建春耐心解释着，他深知，在职人员继续教育，费用不仅包括学费，学习期间的工资、路费等都是不小的开支。
而且，随着经济发展，人们对继续教育愈发重视，相关费用也水涨船高。
有些发展好的医院，会与员工签订协议，规定在职年限，相应地报销一定额度的费用，但协议条款也越发严苛。
"嗯，费用确实需要综合考虑，还有面授期间空岗的协调问题。" 王瑞霖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两人说着话，已走进诊室。
王瑞霖坐到办公桌前，开始专注地处理病历，钢笔在纸上沙沙作响。
田建春则在一旁，动作利落地整理着笔记，目光不时落在王瑞霖手边的病历上，眼神中透着强烈的求知欲。
窗外的阳光透过斑驳的玻璃，洒在两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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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总是在不经意间溜走，转眼，田建春已经在中医院实习了半年的时间。
西北风裹挟着冰碴子，像无数细针般呼啸着拍打在凤北县中医院老旧的门诊楼上时，剥落的墙皮在风中簌簌作响，与走廊里此起彼伏的咳嗽声交织成一首略显苍凉的奏鸣曲。
当清晨的阳光斜斜地照进内科值班室，田建春揉了揉熬红的眼睛，合上记录着几十位患者病情的笔记本。笔记本边缘已经卷起毛边，密密麻麻的字迹里，还夹杂着用红笔反复标注的重点。
这半年来，他几乎将所有精力都投入到临床学习和实践中。
每天一大早就赶到门诊楼，在病房与诊室之间不知疲倦地穿梭；跟着王瑞霖学习诊疗技巧，像块海绵般汲取知识，手中的笔默默记录下每一个细节；利用休息时间研究疑难病例，常常忘记时间，每次都到月光爬上窗台。
白大褂的口袋里都塞满了记录着中医经典方剂和每个病人的特殊情况的纸条，走路时不经意间晃动，发出轻微的沙沙声。
"小田大夫，张院长找你去办公室。" 内科的护士长轻轻探进头来，眼神里带着几分好奇。她的目光扫过田建春布满血丝的眼睛，欲言又止，最终只是轻轻点了点头，便匆匆离去。
田建春心中一紧，下意识地整理了下有些褶皱的衣襟，快步走向院长办公室。走廊里的灯光忽明忽暗，他的脚步声在寂静的楼道里格外清晰，每一步都像是踏在自己的心上。
敲开虚掩的门，一股淡淡的茶香扑面而来。
张佑安正站在窗前，手中转动着白瓷茶杯，杯中的热气袅袅升腾，在冷冽的空气中迅速消散。
窗外的梧桐树光秃秃的枝丫在寒风中瑟瑟发抖，地上的枯草和碎叶子不时被吹起飘落，在空中打着旋儿。
"建春，坐。"
张佑安转过身，目光灼灼，镜片后的眼神里既有欣赏又有期待，"内科最近接诊量上升了不少，你功不可没啊。不过，我听说你私下在研究用中西医结合的方法治疗慢性胃病？"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但是这么快就被张佑安知晓了自己的事情，该怎么描述自己的心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