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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搓了搓手，叹口气：“老太太，您这话说的…这事儿，它真不归我管啊！
天地良心，我也是刚知道，原来这每月寄给我爸和雨水的抚养费，是一大爷他…他给扣下的！
您说，我要是早知道，能闹到今天这份上吗？”
他顿了顿，偷眼观察着老太太的神色，继续苦着脸道：“现在这事儿都捅到治安所了。
孟队长那儿都备了案，白纸黑字的，哪是我想怎么着就能怎么着的？
再说了，您瞧我，”他摊开手，自嘲地笑了笑：“就轧钢厂一颠大勺的厨子。
要人没人，要门路没门路，我能有什么辙啊？心有余，力不足啊！”
这番话像是一记重锤砸在易大妈心上。
她本就摇摇欲坠的身子猛地一晃，眼前发黑，只觉得天旋地转。
赶紧扶住了旁边的桌角才没栽倒，喉咙里发出压抑的呜咽，眼泪又止不住地往下掉。
看向何雨柱的眼神里充满了绝望和哀求。
然而，糊弄聋老太太，却绝非易事。
老太太布满皱纹的脸上没有丝毫波澜，仿佛没听见何雨柱那番“肺腑之言”。
她端起何雨柱刚倒过来、还冒着热气的粗瓷碗，慢悠悠吹了吹浮沫，呷了一口。
才缓缓放下碗，那双洞悉世事的眼睛牢牢锁住何雨柱，语气带着一种不容反驳的引导：
“傻柱子！甭跟我这儿耍花腔。听老太太的，明儿个一早，你去趟治安所，找那个孟队长。”
她语气加重了些：“你就跟他明明白白地说清楚——那笔钱，是你一大爷好心替你保管的！
是你自个儿以前年纪小，怕乱花了，托付给他的！
现在你想明白了，这事儿就是个误会，你何雨柱，不追究了！”
老太太顿了顿，看着何雨柱的眼睛，一字一句地强调着旧社会的“规矩”：“老话讲得好，民不举，官不究！
你把话递到了，表明态度，剩下的事儿，老太太我去办！”
她微微向前倾身，声音压低，带着点恩威并施的意味：“傻柱子，这事儿办妥了，老太太记你的情。
回头，我让你一大爷好好补偿你，绝亏待不了你！
这院里，以后还得指着你们小辈儿支撑着不是？”
何雨柱心里早已转了千百个念头，面上却适时地露出一种被说服、又带着点茫然和希冀的表情。
他故意迟疑了一下，挠了挠头，小心翼翼地问：“老太太…您说的…这样…真能成吗？”
那语气，活脱脱一个被长辈指点迷津、半信半疑的愣头青。
聋老太太见他这副模样，沟壑纵横的脸上终于露出一丝满意的神色，像是老猎人看着猎物终于踩进了预定的陷阱。
她笃定地点点头，拐杖又轻轻一顿：“放心！只要你按老太太说的去做。
把话递到孟队长那儿，剩下疏通关节、找人递话的事儿，包在我身上！
老太太这张老脸，在街道、在治安所，多少还有点分量！”
易大妈在一旁听得真切，见何雨柱似乎被老太太说动了，那濒死的绝望中猛地透进一丝光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