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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猛地看向混乱的中心。
沈璃正撑着地面，缓缓站起身。
她浑身是血，狼狈不堪，那张苍白的脸上，却绽开一抹冰冷而决绝的笑。
她中毒了。
那些撕咬过她的妖兽，也全都中毒了。
在踏上比武台之前，她便服下了一颗自己炼制的毒丹。
她知道楚嚣见多识广，远非笙歌戾之流可比，寻常的用毒手段，只怕一出手就会被他看穿并破解。
所以，她用了最笨，也是最狠的法子。
以身作饵，以血为引。
将自己，变成最致命的毒源。
这是一种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打法。
但她也早有准备。
沈璃从袖中取出一枚丹药服下。
那丹药的配方里，有一味主药正是来自梵音渡北域皇室的宝库，能于万毒侵蚀中，死死护住她的心脉。
温润的药力化开，迅速压下了翻涌的气血。
她抬起眼，看向脸色铁青的楚嚣，声音沙哑，却字字清晰：“当初的匿名信，不是我写的。”
“当心，渔翁得利。”
楚嚣妖异的瞳孔骤然一缩。
他当然知道诬陷他的人并非沈璃。
因为，如果是沈璃，她如果有能力，更喜欢对他一击必杀，不会采用这种不痛不痒的方式。
那封匿名信。
更像是试探。
之所以一口咬定是沈璃，不过是想借此发难，将水搅浑，逼出那个藏在暗处的“黄雀”。
可他没想到，沈璃竟然也看穿了这一点。
更没想到，她会用这种惨烈的方式，来向他证明。
但他身为大妖的骄傲，不允许他在这个女人面前示弱。
“是又如何？”楚嚣眼中杀机一闪，假意冷笑道，“就算不是你，今天你也得死在这里！”
他一步步逼近，周身灵力暴涨，仿佛真的要下杀手。
看着飞驰而来的剑光，沈璃心中一凛。
她忽然想起死去的祈隐。
楚嚣会不会，也是用这样蛮不讲理的方式，杀了那个小胖子？
她越想越觉得可能。
此人喜怒无常，心狠手辣，视生命如草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