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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冷的金属舱门在液压装置的嗡鸣中滑开，露出里面泛着幽蓝寒光的实验台。编号734的格里芬人被束缚带死死固定在台上，鳞片状的皮肤因恐惧微微颤抖，那双竖瞳里倒映着天花板上旋转的监控探头，像两枚被碾碎的琥珀。
“生命体征稳定，神经连接准备就绪。”白大褂们的声音隔着厚重的玻璃传来，像隔着一层死水。穿黑色制服的指挥官站在观察室中央，指尖在控制面板上划过，调出格里芬种族的全息数据——那是一个在星际夹缝中挣扎了三百年的种族，拥有自愈能力和群体意识，却因拒绝加入联邦的基因库计划，成了“必须清除的不稳定因子”。
“注入裂变因子，强度10%。”
第一波电流窜过734的四肢，他喉咙里发出困兽般的低吼。但真正的痛苦来自意识层面——实验装置正强行撕裂他与同族的精神链接，那些关于家园、狩猎、篝火的记忆碎片被剥离，像被硬生生从骨头上剜下的血肉。观察屏上，代表群体意识的绿色网络出现了一丝波动，像平静的湖面投下石子。
“强度提升至30%，注入追踪因子。”
734的身体开始抽搐，鳞片下渗出淡金色的血液。他的瞳孔骤然收缩，仿佛看到了千里之外的同族正在倒下——裂变链接的恐怖之处在于“连锁反应”，当一个个体的精神核心被摧毁，与其相连的十个、百个格里芬都会遭受同等的意识冲击。监控画面里，遥远的格里芬聚居地突然陷入混乱，几只成年格里芬捂着头部倒在地上，幼崽们发出尖锐的嘶鸣。
“看来群体意识就是他们的软肋。”指挥官冷笑一声，“继续，50%。”
734的嘶吼变成了无声的痉挛，他的指甲深深抠进实验台的金属表面，留下几道血痕。观察屏上的绿色网络开始大面积闪烁，像被虫蛀的蛛网。白大褂们兴奋地记录着数据：“个体精神屏障崩溃，连锁反应覆盖范围扩大至三个聚居点，死亡数预估120。”
突然，734猛地抬起头，浑浊的瞳孔里闪过一丝决绝。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将意识中最珍贵的片段——一段关于隐藏避难所的坐标——压缩成信号，冲破了裂变装置的封锁。那信号像一道微弱的光，穿透实验基地的屏蔽层，消失在宇宙深处。
“他在传递信息！切断所有频段！”指挥官厉声下令，但已经晚了。
734的身体软了下去，金色的血液在实验台上晕开，像一朵枯萎的花。观察屏上，绿色网络的波动渐渐平息，不是因为稳定，而是因为那片区域的格里芬已经失去了生命迹象。
“第一阶段实验成功。”白大褂推了推眼镜，“准备对下一个目标执行裂变链接，预计一周内可完成对格里芬主星的意识净化。”
指挥官看着屏幕上逐渐黯淡的光点，拿起通讯器：“通知舰队，准备接收‘净化后’的星球坐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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