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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薄队那边还是联系不上？”小陈犹豫着问，“要不要往南港那边派点人？”
“不用。”她看着楼下驶过的警车，“薄云封要是想藏，谁也找不到。倒是你，去查下最近南港所有离港的货船，特别是挂外籍旗的，蓝正肯定想出海。”
挂了电话，客厅的门被风吹开，带起一阵凉意。沙发上还放着薄云封上次落下的冲锋衣，口袋里露出半截旧照片，是他和薄云川年轻时在码头的合影，两人身后停着艘白帆船。
蓝归笙走过去，抽出照片。照片边缘已经泛黄，薄云川站在船头，手里牵着根缆绳，绳尾系着块玉佩，阳光下闪着光——那玉佩的形状，和浅滩照片里的隐约能对上。
她指尖在照片上划过，突然想起母亲日记里的话：“白帆过处，非归人，是祸根。”
手机在掌心震动，是条陌生号码的彩信，依旧是模糊的照片：南港码头的角落里，薄云封正和一个穿牛仔外套的女人说话，两人面前停着艘不起眼的渔船，船帆是半旧的白色。
蓝归笙盯着那抹白帆，突然笑了声，给小陈回拨过去：“重点查南港所有挂白帆的渔船，尤其是三天前刚补过帆的。”
“白帆？”小陈愣了下，“姐，这跟蓝正有什么关系？”
“没什么。”她望着窗外渐沉的暮色，“只是有人欠的账，该一起算了。”
挂了电话，她将照片塞回冲锋衣口袋，走到玄关换鞋。南港的风比别处烈，吹得人眼睛发涩，可她脚步没停——蓝正没抓到，薄云封躲着，那她就自己去找。
反正这么多年，她早就习惯了自己走。
薄云封站在渔船的甲板上，海风把信号器吹得呜呜响。屏幕上始终跳着“无信号”三个字，他已经试了半个小时，南港的信号塔像是被浓雾吞了，一点回应都没有。
“别费力气了。”苏白的声音从舱门口传来，她扶着门框，脸色还是发白，脚踝上的纱布又渗了点血，“这一带是信号盲区，以前云川带我来过，说能躲开追踪。”
薄云封转过身，皱眉看着她：“你的伤怎么样？能走就赶紧离开，这里不安全。”
苏白低下头，手指绞着衣角，声音轻得像叹息：“我去哪啊？当年云川出事前，拉着你的手说，让你一定照看好我……你忘了？”
他的动作顿住。十年前那个暴雨天，薄云川把苏白护在身后，浑身是水地对他说：“我要是回不来，小白就交给你了。”那句话像根刺，扎在他心里十年，可他从没想过，会是在这样的情况下被提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