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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塔纳2000平稳地切割着京城的夜色，车内弥漫着一种大战后特有的、混合着疲惫与松弛的气息。路灯的光带在挡风玻璃上流淌，映照着周明沉静的侧脸
“谢了。”副驾上，闭目养神的陈墨忽然开口，声音带着点闷。
周明嘴角微扬，指尖轻点方向盘：“举手之劳。下次苏医生再‘围剿’，呼叫代号‘防火墙’就行。”他顿了顿，语气带上点促狭，“不过，这位苏医生…人靓条顺，眼神也够热，青梅竹马，军医大高材生，陈墨，你这防火墙是不是也该开个‘信任端口’了？”
陈墨的喉结不明显地滚动了一下，依旧闭着眼，只从鼻腔里挤出一个短促的音节：“哼。”过了几秒，才像吐出一口浊气般低声道：“麻烦。”不知是说苏念，还是自己那团理不清的线团。
“麻烦？”周明轻笑，目光扫过后视镜，“我看那个唐棠才是个大麻烦。”后视镜里仿佛还残留着唐棠最后那热切到几乎要把他点燃的眼神。这种带着明确功利目的和侵略性的接近，让他本能地竖起无形的屏障。
“她？”陈墨终于睁开眼，瞥了周明一眼，那万年冰封的脸上竟罕见地掠过一丝“你也有今天”的幸灾乐祸，“自求多福。”说完，又靠回头枕，重新闭眼，仿佛刚才那点情绪波动已经耗尽了他今晚的社交额度。
就在这时，周明放在中控台的私人手机屏幕亮了起来，轻柔的铃声在安静的车厢内响起。屏幕上跳动的名字，让周明眼底瞬间染上暖意——李语馨。
他立刻接通，手机里传来李语馨带着点疲惫却无比柔软的声音：“喂？周明？你…还在外面吗？听声音像是在车上？”
“嗯，刚和陈墨吃完饭，正开车回科技园。”周明的声音自然而然地放柔，连握着方向盘的手指都松弛了几分，“你呢？刚做完家教？累不累？”
“还好啦，就是有点想你。”电话那头的声音带着点撒娇的鼻音，像小猫爪子轻轻挠在心尖上，“对了，你开车慢点，注意安全，别分心跟我说话。”
“好，听你的。”周明心头一暖，“我也想你。等会儿到了给你打电话？”
“嗯嗯！”李语馨的声音雀跃起来，随即又压低，“宿舍快熄灯了，室友好像都睡了，发短信就好啦，打电话怕吵到她们。”她语气带着点小小的歉意。
“行，短信就短信。”周明宠溺地应着。
“好，那一会...短信聊！”轻柔的道别后，电话挂断。
车厢内重新安静下来，只余引擎的低鸣。周明握着方向盘，目光望着前方延伸的光带，李语馨那句“发短信就好啦”却像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在他脑海中激起层层涟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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