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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跑!敌机来了!找掩护!”许知梨用尽全身力气嘶喊,声音却迅速被风吹散在广阔的田野里。附近的村民闻声抬头,大多一脸茫然,有人甚至还嘀咕:“啥敌机?演习吗?”
“姐姐?”许知安的小脸吓得煞白,紧紧抓住她的裤腿。
没时间解释了!许知梨眼神一凛,迅速从口袋。(实则是空间意念操控)摸出一个不起眼的铁皮哨子,放入口中,鼓足力气吹响——一阵尖锐刺耳、完全不同於日常哨音的急促长鸣骤然撕裂空气,反复回荡!这是她能想到最接近警报、又相对合理的示警方式。
这异常凄厉尖锐的声音终于戳破了大部分人的懵懂。田间地头瞬间一静,随即炸开!
“是空袭!真是空袭!快跑啊!”村里经历过战乱年代的老人们最先反应过来,声音凄厉,带着刻入骨髓的恐惧。
人群猛地惊醒,哭喊声、惊叫声、杂乱的脚步声瞬间取代了之前的宁静。有人下意识地扔下农具就往田埂、沟渠里扑,更多人则下意识地朝着记忆里防空洞的方向涌去。
许知梨一把抱起许知安,飞速冲到自行车旁,将他塞进前杠(或后座,依车型定):“抱紧姐姐!千万别松手!”同时,她意念微动,借助身体的遮挡,一丝微弱的精神力轻轻拂过许知安的后颈,让他陷入安稳的沉睡,随即悄然将他送入空间:“芽芽,照顾好安安!”
“放心吧,主人!”芽芽的声音立刻回应。
卸下了最大的牵挂,许知梨眼神瞬间变得锐利。她必须立刻去牛棚确认亲人的安全!
她推起自行车,却发现自己正被人流向相反的方向裹挟。防空洞在村东头,牛棚却在村西边!
头顶的引擎轰鸣声越来越近,已经能清晰地看到机翼下的涂装。死亡的阴影实实在在笼罩下来。
“轰——!”
第一颗炸弹在村口不远处爆炸,大地剧烈震颤,泥土、碎石混合着硝烟冲天而起。惨叫声和哭嚎声更加凄厉。
许知梨心急如焚,试图逆着人流往西走,但几乎寸步难行。她看到一个熟悉的隔壁院婶子为了捡回被撞倒的小女儿,被人流冲得踉跄摔倒,弹片瞬间划破了她的胳膊,鲜血直流。
“娘!”小女孩的哭喊撕心裂肺。
许知梨眼眶一热,再也顾不得许多。她猛地将自行车往旁边一靠,运用精神力巧妙地拨开身前拥挤的人群,快速冲到婶子身边,一把将小女孩抱起塞进旁边一个踉跄但还算健壮的汉子怀里:“大哥!帮帮忙!带这孩子进洞!”同时快速扯下头巾草草替婶子捆扎住流血的手臂,奋力将她搀起,“婶子!撑住!跟着人流走!”
她无法一个个救,只能尽力帮助老弱妇孺维持平衡,指引方向,声音嘶哑地喊着:“往东走!进防空洞!别挤!看好孩子!”
高空中,一架敌机的飞行员注意到了地面上的混乱,以及那个异常活跃、不断试图逆流而行、并偶尔协助他人的身影,黄色衬衫在烟尘中比较显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