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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饭，程兴光就想赶紧回去，黄毛拉住他，“程兴光，我过来还有一件事想找你帮忙。”
“我说了我没钱！”程兴光大喊。
“我不是要钱。”黄毛攥下了衣角，“我出去打工以后，没回过家，我想回去看看，可我……不敢回去，你能不能帮我去看看，家里都有谁。”
程兴光一听，气得白了他一眼，“你自己家你不能回去？”
话刚说出口，程兴光突然想起来黄毛那天好像说过，他家里只有后妈和后弟，他爸也跟后爸没有区别。
“行行行，我知道了，你跟我一起去，你在外面看着？”
“嗯，要是没人，你就给我个手势，我想回家拿点东西，至于后妈后弟要是在，我……”
“那你也得回去，那是你家！不是她家！”
黄毛抓紧衣角，“嗯，先走吧。”
到了一处院门门口，黄毛躲到门口的大树后，程兴光上前敲了敲门，“有人在家吗？”
敲了好一会儿，门内没有人回应，程兴光冲黄毛挥了挥手，黄毛应了声，推门走了进去。
顾不上看着屋子的变化，黄毛径直进了自己以前的房间，刚推门，就见里面堆满了东西。
“咳咳咳！”
程兴光也被里面的灰吹得够呛。
“咳咳咳！我说，你来这儿干什么，这儿不是杂物间嘛！”
“这是我以前住的房间，后妈进了门，这儿就变成杂物间了。”
程兴光撇了撇嘴，“坏女人，真是有了后妈就有了后爹，你爸也不替你做主。”
黄毛往里面使劲推了推门，才在里面空出一个落脚的地方。
他挪开压在床上的木架和梯子，又把床上所有的衣服被子全都搬到地上。
奈何大箱子太重，使了半天劲也没搬动。
程兴光看不下去，几下就把大箱子扒拉到地上，一箱子的衣服被子全都掉到泥巴地上。
“这……”黄毛嘴角动了动，他没想把东西扔了，就是想找东西而已。
“他们对你这么差，你还顾着这些，今天回来就把这些全砸了，给你出口恶气。”
黄毛没再管他，而是继续往里面翻了翻，这才从床的最底下找到一个盒子。
“这是什么？”
“我姐留给我的。”
“你还有姐？”
“嗯。”
“她人呢？那你在家那么多天被欺负，她就没给你撑腰？”
“为了拦着我不被我爸打，被我爸罚跪在雪地里，发烧引起癫痫，撞到脑袋，死了。”
程兴光愣了一瞬，“抱歉，我不该提这个。”
黄毛将东西揣进口袋，又去隔壁房间看了一眼。
“这个房间怎么那么大，谁住？”
“后妈的儿子，后弟。”
程兴光看着比刚才大三倍不止的房间，又见桌子上摆放着的电脑，嘴巴都张大了。
黄毛紧攥着拳，关上门又去了另一个房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