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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延礼迅速拿起听筒,动作快得带起一阵风:“说。”
听筒里传来部下难掩急促的声音,夹杂着长途电话特有的电流杂音:“团长,我是小陈,柳沟村这边有消息了!”
季延礼的心霎时一沉,握听筒的手指骤然收紧,手背上青筋隐隐凸起:“讲。”
“是,我们走访了几户村民,包括、包括离贝米同志家最近的几家。”
小陈的声音顿了一下,似乎在斟酌用词,“确实、确实都提到一个叫冯顺的男人。都说他以前跟贝米同志走得很近,经常、经常去她家里,有时候就他们两个人待着…待的时间还不短…”
电话那端小陈还在说着消息来源主要是村民口耳相传,真实性有待进一步核实……,但季延礼已经听不清了。
部下说的每一个字,都和李静给他的那两封信对上了。
冰冷的窒息感不受控地克住了他,就像一只无形的手扼住了他的喉咙,连吞咽都觉得困难。
“够了。”季延礼低吼出声,声音嘶哑得厉害,带着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颤抖,“不用查了,立刻,给我回来。”
说完重重地撂下电话,听筒砸在座机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巨响。
不小的力道震得整个办公桌都晃了晃,桌上的文件,钢笔全都滑落一地。
办公室里死寂一片,只有粗重的喘息声。
他靠在椅背里,只觉得天旋地转,眼前阵阵发黑。
太阳穴像被重锤狠狠敲击着,突突地跳,尖锐的痛感蔓延开,牵扯着后脑勺的旧伤也跟着隐隐作痛,一阵强过一阵的晕眩感霸道地袭来。
季延礼咬着牙,额上沁出一层细密的冷汗。
强撑着最后一丝清明,他拉开办公桌最底层的抽屉,动作因为眩晕而显得有些笨拙。
手指在抽屉里摸索着,终于触到一个冰凉的小药瓶。
颤抖着拧开瓶盖,倒出两片白色的药片,也顾不上找水,直接干咽了下去。
苦涩的药味在口腔里弥漫开,他紧紧闭着眼,仰头靠在冰冷的椅背上,胸口剧烈地起伏着,等待着那能暂时压制住这翻江倒海般痛楚的药效蔓延开来。
灯光在他紧闭的眼睑上投下浓重的阴影,那张极其俊朗的脸,此刻只剩下一片苍白的阴霾。
……
天刚蒙蒙亮,贝米顶着一双乌青的眼圈坐在了早餐桌前。
透过墙边小镜子,她自己都吓了一跳,小脸蛋苍白得没血色,眼下两团浓重的青黑,连平时水汪汪的杏仁眼都失了神采,蔫蔫地耷拉着眼皮。
“哎哟喂,”王妈端粥过来,一看她的脸,惊得差点把碗摔了,“贝米,你这昨儿晚上做贼去了?脸色这么差。”
贝米有气无力地摇摇头,拿起勺子搅着碗里的白粥,一点胃口都没有。
心里那团乱麻非但没解开,反而缠得更紧了。
她差不多是睁着眼熬到了天亮,靠着一股倔劲儿,硬是把开店预算和成本核算表格填得满满当当。
“哼,有些人啊心思重,自然睡不好。”程小莹慢悠悠地喝着豆浆,眼皮一翻,阴阳怪气地刺了一句。
贝米眼皮都懒得抬,把最后一口粥塞进嘴里,抓起书包就往外走。
跟程小莹这种人浪费口水,纯属自找没趣。
出了军属大院的门,清晨带着凉意的风一吹,贝米下意识地朝胡同口望去。
那里空空荡荡。
那辆熟悉的军绿色吉普车没有像往常一样停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