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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沌台悬浮于虚无之中，四周无天无地，唯有灰蒙蒙的雾气翻涌不息，时而凝聚成古老符文，时而散作无形。
时间在此处仿佛凝滞，就连光线都被混沌吞噬，仅剩微弱的光晕在雾气中若隐若现。
在这里有一座古朴的石台，表面布满龟裂的纹路，每一道裂痕都似蕴含某种大道真意，凝视过久，元神仿佛都会被拉扯进无尽的混沌幻象之中，挣扎不已，陷入自我毁灭。
石台边缘漂浮着破碎的法则碎片，偶尔闪烁出刺目的光芒，却又迅速被混沌吞噬。
一株苍劲古树扎根于混沌台中央，树干如数条虬龙盘绕，树皮上布满灰白色的混沌纹路，仿佛与整片虚空融为一体。
枝叶稀疏，却每一片都晶莹剔透，叶脉流淌着混沌之气，无风自然摇曳时，竟能引动周围雾气随之流转。
直到一大一老两个人踏入混沌台时，这一切都变了样子，化为窸窣平常的草原，而混沌宝梨树却没发生改变。
狐岫凝回想着方才踏入混沌台时，守门人充满审视的目光仿佛要把她盯出一个窟窿。
好在农老打着圆场，“这位是我收的徒弟，还未公开。”
守门人依旧蹙着眉头，却给他们二人让出了一条路，声音凉凉的说：“死了人，可不是我的问题。”
农老原本有些微翘的嘴脸耷拉下来，虽然守门人的话语中是好意，但是这句话怎么听都听不顺耳，好像他收的徒弟必死无疑一般，真是让人生厌。
狐岫凝收回散落的思绪，盯着这苍天古树。
它的枝头悬挂着几枚青涩的混沌宝梨，表皮灰蒙，隐约可见内部有银河般的流光游动，虽尚未成熟，却已散发出一丝令人心悸的道韵。若贸然摘取未成熟的混沌宝梨，可能引发整片混沌空间的暴动，降下混沌雷罚。
狐岫凝也看到了农老所言的雾气，这雾气看起来像极了水汽，却并非寻常水汽，而是混沌的具象化，时而化作狰狞兽影，时而凝成模糊人影，似在低语，又似长了双看破一切的眼睛正在窥视进来之人。
她知道这个不能伸手触碰，否则雾气会如活物般缠绕而上，侵蚀肉身，成为它的一部分，幸亏的是若是不特意接近，雾气也不会故意赶在她的前面让她触碰，反而躲得远远的。
“跟紧我，混沌台的周围偶尔会浮现裂隙，不慎坠入者，可能被传送到未知时空，甚至直接湮灭。”农老的脚步慢下来，与她的距离始终保持着一手能握住的距离。
狐岫凝眸光微动，眼前的老者分明是刚收她为徒，为何要如此珍视她？
是因为她的娘亲，还是因为他的责任？
狐岫凝更认为是前者，不过农老帮助她是事实，无所谓其中是否掺杂着利息还是其他，世界上鲜少有纯粹的情感。
“好。”她按下心中感触，步步不离农老一臂的距离。
距离混沌宝梨树还有两米的距离时，农老停下脚步，侧头与她说道：“你想要做什么就快点做吧，看看这里有没有你想要的混沌之气。”
“你怎么知道……”狐岫凝有些惊讶。
“青苍将你看的书和着重看的地方都与我说过了。”农老被她的表情逗笑，眼中弥漫着浅浅的笑意。
狐岫凝就地打坐，闭上眼感受着空气中与众不同的混沌法则。
回想着那时的感悟，一缕说不清道不明的冥冥之力萦绕在她的周身。
四周弥漫着黑色与金色的灵团，但狐岫凝感觉这并不是她想要的灵气，耐心的观察了一番，终于在角落处看到了正在悠悠闲逛的玄色灵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