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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茂见原初没反驳，索性往前凑了两步，声音里的笑意淡了些，却更清亮了：“你嫉妒3D龙初号机，对吧？”
“它能一直待在秋叶原博士身边，听博士说研究数据，哪怕只是安安静静待在实验台角落，也能被博士时不时瞥一眼——”
“可你呢？从被造出来那天起，就只能待在这个虚拟空间里，后来被遗忘在角落”
“博士把你兑换出来后，你又分出来了初号机，你又躲起来了，博士的真正声音都没听过几回吧，更别说和博士朝夕相处。”
原初头顶的金色问号颤了颤，像是被风吹得不稳。机械音闷闷的：“初号机……博士……”
“不止呢。”小茂的目光落在它身上，“那些后来造出来的衍生多面兽，能跟着技术更新换代，有新的功能，”
“他们被研究员们围着调试，被人类说‘这个型号更厉害’——”
“可你是原初啊，是最早的那个，却只能看着它们一个个比你‘新鲜’，比你被需要。”
他顿了顿，看着原初沉默的样子，轻轻说：“大家都记得初号机是‘开始’，记得复制品是‘进步’，只有你，像被夹在中间的影子。没人特意提起，没人想着给你更新，甚至没人记得你还在运行——你刚才问我为什么笑你，其实你更想问的是‘为什么他们都被记住了，只有我被忘了’，对不对？”
原初的机械音突然卡了一下，像是信号受到干扰：“……被、遗忘？”
“不然你为什么那么在意‘认可’？”小茂摊开手，“你学不会笑，也学不会藏情绪，所以才会用冷冰冰的声音掩饰——你嫉妒的根本不是我，是那些被人类放在心上的同类，是那种‘被需要’的感觉啊。”
这次原初没再重复任何词语。虚拟空间里的金色问号慢慢暗下去，像快要熄灭的光点。过了好一会儿，才有极轻的机械音飘过来，轻得像怕被听见：“……没有。”
可那声音里的停顿，比任何反驳都更像承认。
小茂忽然收了笑，指尖在虚拟空间的空气里敲了敲：“你刚才在想‘这小鬼怎么知道’，对不对？”
原初没吭声，但头顶的问号轻轻晃了晃，像是默认。
“你要是真想去搞破坏，凭你在网络里能自由穿梭的本事，早该把整个城市的系统都搅乱了。”
小茂走过来，平视着原初的虚拟形象，“可你偏偏只在这个小镇作乱——因为这里离秋叶原博士的研究所最近，对吧？你知道博士偶尔会来小镇的旧数据站调取资料，知道这里的异常信号最容易被研究所监测到。”
他顿了顿，声音放轻了些：“你根本不是想吓人，你只是想闹点动静出来。就像迷路的小孩在原地哭闹，不是想拆房子，只是盼着有人回头看看他——你盼着博士能从监测屏上看见‘原初’的信号，盼着他能说一句‘哦，原来它还在’。”
原初的机械音突然响起，这次带着明显的尖锐，像是被戳中痛处时的应激：“不是！”
“那你告诉我，为什么放着那么多能引起更大恐慌的地方不去？”小茂迎着它的声音，“那些复制品能被博士亲手调试，初号机能在博士的实验日志里留下名字，可你呢？你连让他‘想起’都要靠这种笨办法——你刚才作乱时故意留下的代码痕迹，根本就是在喊‘我在这里’，对不对？”
虚拟空间里的光突然暗了半度，原初的轮廓边缘泛起细碎的波纹。过了很久，它才重新开口，机械音里裹着一种近乎卡顿的沙哑：“……博士……会看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