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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要当就让她当啊，谁不服自己站出来跟她竞争啊！”
“这一路上要没她，有些人早就死了！”
“做人不能忘恩负义！”
“还有什么女人不能当权，这里有男人吗？都是女人，为什么还非要找个男的来管？”
“啊忘了，我二哥是男人，但——不是我说，就他那破身子，让他当个大夫还行，再让他劳心劳力当什么村长，你们也不怕他累死？——哎呦！”
傅瑶机关枪一样的话语声终结在亲娘的一记肘击中。
肘击完，莫婉娘又狠狠瞪了口无遮拦的小女儿一眼，随即扯起笑，看向面色有点晦暗的傅家老祖宗，以及其他几位明显与老祖宗站在同一战线的长辈。
老祖宗满是皱纹的唇紧紧抿起。
而后苍老的声音再度响起：
“老三媳妇，你……怎么说？”
这是在问莫婉娘。
莫婉娘看看鹿野，又看看傅霜知。
鹿野朝她甜甜一笑，傅霜知神情巍然不动如泰山。
嗐，这俩倒霉孩子！
莫婉娘深吸一口气。
“老祖宗，我相信霜儿，也……相信鹿姑娘。”
“鹿姑娘要做村长，我不反对。”
伴随着莫婉娘话声落下，老祖宗满是褶皱的干瘪唇瓣中逸出几不可闻的叹息。
“可——”另外几个老人还想反对，却被老祖宗摆手阻止。
“既然如此，就随你们心意吧。”
“反正我们这帮老家伙也活不久了，往后的日子……还要你们年轻人自己去闯。”
等闯到头破血流，明白世事不是自己想的那般简单，什么能者多劳能者居之不过是冠冕堂皇的废话，存在几百几千年的规矩自有其存在的道理时……
不过，她活不了多久了，或许根本见不到那一天。
她也不希望见到。
“老祖宗英明！”
“老祖宗深明大义！”
最先当了傅家人“叛徒”的傅仪斐几个，闻声立马拍起老祖宗的马屁，小孩子说话夸张又活泼，倒是冲淡了一些尴尬。
其他几个反对的老人仍有些不赞同，但最德高望重的老祖宗都那样说了，她们便也没了反对的理由。
至于其他年轻人，尤其是小孩子，对此很能接受。
于是，当鹿野再次说出她想做村长，支持的人请举手时，一只又一只手举起来。
除去与此事无关纯凑热闹的官差们，其他的，所有人，都断断续续地举起了手。
包括傅家老祖宗以及其他几位老人。
鹿野原本还笑眯眯的，但随着越来越多只手举起，甚至连老祖宗也颤巍巍举起手时，她的眼睛便不自觉地越睁越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