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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黄海去叫,村里赤脚大夫老张从人群中走出来,在小孩脸上又看又摸,最后道:“中暑了。”
“张大夫,你快救救我儿子,求求你,只要你救我儿子,我给你当牛做马都成,求求你了。”
老张心里不落忍,还是摇头:“就我这水平,治治外伤风寒还成,暑热这些我不行,就算我能治,可关键现在也没有药啊,这……哎。”
妇女闻言抱着孩子痛哭出声,看得在场众人十分难受。
黄昌元一把拉住老张的手:“孩子还这么小,你再想想法子,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他就这样去了啊。”
“我能有什么法子,”说着老张一顿,似想起了什么,神情有些迟疑:“有个法子我倒是听旁人说起过,说是要把中暑的人挪到阴凉的地方,再把上衣解开散热,最后用温水擦一擦全身,就是不知道这个法子成不成。”
“这……”
望着周围无一遮挡处,众人心生绝望。
就在这时,前方探路的黄平快步奔了回来,指着身后朗声道:“爹,前面有一处破庙,离这儿一里地。”
黄昌元赶紧让黄海抱着中暑的孩子过去,不忘招呼大家:“都听见了吧,前面就遮挡物,大伙儿都抓紧赶路,到了破庙就能歇脚了。”
说完一把拽着老张往前疾步走。
“我说老黄,你再拽我也没用啊,现在要药没药的,我这破医术你又不是不知道。”
黄昌元头也没回:“管不了那么多了,谁让你是我们村唯一的大夫,走快点。”
老张都快气笑了,还是老实任由他拉着走。
主仆二人在队伍末尾,只知道队伍停了一会儿又开始出发,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最后跟着大家到了破庙才知晓好些人中暑了。
黄昌元安顿好众人,小跑到老婆子身边:“老婆子,你快烧些水,温的就行,给陈家的儿子擦擦身子。”
说完又走到妇人跟前:“方才老张的话你也听到了,做不做就看你的了。”
妇人停了眼泪,抽抽嗒嗒的,最后咬牙:“听张大夫的。”
黄昌元连忙接过小孩子,将其平放在地上,随后解开孩子的上衣,转头问道看见自家老妻还没生火,顿时急了:“老婆子,你干啥呢,不是让你烧水吗?”
“就现在这个天,水还用烧?”
黄昌元还没反应过来,倒是孩子娘反应过来了,连忙跑回自家小板车上,从木桶里打了一小盆水过来,伸手试了试温度,果真是热的,当即把孩子衣服扒了,沾湿帕子给他擦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