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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磊轻轻说:“我们还在这儿,风就吹不到心里。”
胡静笑了一下,没再说话。
她从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坐在空荡荡的冰场里,和一个老实男人并肩,看着没有人的赛道,说着好像无关紧要的事,却觉得那比任何热闹都真实。
远处操场上传来吉他的尾音,像风的涟漪,而冰场里,只剩两个并肩的人,
像两束从命运裂缝中逃回来的光。
空旷的冰面依旧泛着寒光,头顶的吊灯因风微微晃动,投下光斑也跟着轻轻跳动。此刻已无滑冰少年、无孩子欢笑,冰场像一块彻底冷却的湖,只有两个大人还坐在观众席前排。
乔磊从便利柜那儿拎来两罐铝罐装的啤酒,咔哒一声打开一罐,递给胡静。
胡静接过来,没急着喝,盯着罐口的冷气白雾出了神。
“你知道吗,乔磊,这一趟……有点吓到我了。”
她声音低到刚好让他听见。
乔磊拧开自己的那罐,喝了一口,点头:“理解,我一个男人也会怕。”
胡静转过头,目光从灯光折射的冰面移到他脸上,缓缓道:
“我不是怕那些人,甚至……生死都可以置之度外。”
乔磊顿了一下,望着她的神色更认真了:“那你怕的,是?”
胡静没有立刻回答,而是仰头喝了一大口啤酒。气泡冲鼻,但她没皱眉。
过了几秒,她轻声说:“那晚,被关在那破屋子里的时候,我以为我能睡。”
“可到深夜,天彻底黑下来后……我听到一些声音。”
乔磊的手顿了一下,啤酒罐在掌心略微发烫。
胡静继续说,声音像低音电流,在冰场四散:
“不是人声,不是说话的声音……是一种……像磨牙、像有人在地上拉东西、很轻的哭声。”
她停顿了一下,笑了笑:“但房间里没任何人。”
“我以为是幻觉,可第二天早上,乔伊他们还没来,我在墙角发现了一些……新鲜的血迹。”
冰场一瞬间更静了,风也仿佛绕着他们走。
乔磊闭了闭眼,点了点头。他知道她在说什么。
那些年,在边远小煤窑、私人非法井下作业点,很多“失踪者”根本没有户籍记录,他们在那样的“黑井”里,死得悄无声息,连一封信都留不下。
乔磊在十年前见过类似的事。他年轻时在矿务局做巡检,有一年在鄂北一带,亲眼看见三具尸体被草席盖着运出,那地儿连个公章都盖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