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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很清楚，这种拙劣的伎俩骗不了那些老狐狸太久，但只要能争取到哪怕一秒钟的时间，就足够林夏完成她的计划了。
绿洲核深处，那颗巨大的机械心脏的裂缝中，开始渗出黑血一般的液体。
那是“观测者”集体意识的哀鸣，是旧世界秩序崩塌的预兆。
它试图重启“清道夫”系统，利用那些被植入芯片、丧失自我意识的改造战士来清除林夏的威胁。
但它很快就发现，自己已经彻底失去了对“清道夫”的控制。
所有指令都被一种名为“反痛觉协议”的病毒所污染——痛苦不再能驱动系统，反而会加速它的崩解。
“观测者”绝望了，它最后一次投影出林晚秋的虚影，试图唤醒林夏内心深处那一点点残存的良知。
“林夏，住手吧！你母亲为了拯救我们，牺牲了自己……难道你真的要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切都毁于一旦吗？”林晚秋的虚影声泪俱下，充满了痛苦和哀求。
但回答她的，却是林夏那如同鬼魅般、从四面八方响起的冷酷声音。
“你们早该被毁灭了。人不应该活成规则的奴隶，活成没有灵魂的傀儡。你们的仁慈，只会滋生出更多的悲剧。”
话音未落，那颗支撑着绿洲运行的机械心脏，终于不堪重负，彻底爆裂开来！
“轰——！”
无数碎片如同暴雨般倾泻而下，将地底祭坛彻底淹没。
与此同时，废土之上，所有觉醒者体内的金色血纹都稳定了下来，不再像以前那样时常失控。
他们的异能彻底自主化，不再受任何人的控制。
钢铁城、辐射区，甚至绿洲边缘，无数人抬头望向天空，仿佛听见了一声无声的宣告。
那是自由的号角，是新世界的序曲。
陈默站在终端前，看着屏幕上飞速滚动的代码，忽然抬头望向天空，眼神迷茫而空洞。
“夏夏……这个名字，好熟悉……”
他喃喃自语，似乎想要抓住什么，但却什么也抓不住。
“我忘了你是谁，但我记得该做什么。”
他低下头，深吸一口气，然后毅然决然地按下了最后一个按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