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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水清澈，雷霆控制着水波，尽量自然的将水面打散，使得湖面上的那些鸭子不能一低头就看见一个不该存在的大气泡。
一点点靠近，最终气泡停留在水草茂盛的一片区域。
也是奇怪，越是靠近悬崖，湖底的植物就长得越茂盛。
雷霆告诉白音，不能再往前了，再往前，被发现的几率是百分百。
这个距离已经够了。
脚底路不平，感觉自己踩着一块凸起，白音低头，将凸起上面的淤泥蹭掉，脚微顿。
再蹭。
湖水将淤泥带走，露出了原本的模样，一颗鸭嘴歪斜的鸭头骨，带着一点残留的皮肉，眼眶空洞的盯着白音。
这大小。
是葬身湖底的那群小鸭子。
啧。
抬脚，落在别处，脚下还是不平感。
白音心头有种不好的感觉，再低头，接着用鞋子蹭脚下这片淤泥，果然。
新找的落脚地也是小鸭子的尸骸，比刚才那个干净点，皮肉都掉光了。
额角抽了抽，白音抬手揉了揉，往气泡边缘走了两步，蹭这块地的淤泥，鸭骨头，那边，鸭骨头，再那边鸭骨头。
到处都是鸭骨头。
而且都是幼鸭。
这哪里是湖底啊，这明明就是小鸭尸骸堆积处。
白音看了看悬崖附近，气泡外的，长得比气泡高，随水波游曳，旺盛繁茂的水草，扯了扯嘴角，怪不得就悬崖这片水草长得好。
白音找骨头找的认真，也就没发现朗格的异常，朗格一会儿看看那边落水心脏骤停又起搏的小鸭子，一会儿看看白音，一会儿看看白音脚底下的白骨，显得很纠结。
终于，在白音停下来后，朗格忍不住了，凑过去，蹭了蹭白音，将自己的新感觉说了一遍。
白音蓦地转头，看看脚底下那些碎骨头，又看看朗格，有一种骤然被肉馅饼砸晕的感觉。
开玩笑的吧？
朗格说什么？
它是不是说它在这些小骨头上面也感受到了和断脊鸭同源的时间系资源？
白音一脸惊喜交加又疑惑怀疑的表情看着蔚英光，蔚英光木着脸回看白音，别看了，它刚才没讲人话，我不知道它刚才说啥了。
这不就喜从天降了吗？
抢东西的难度太高，但捡垃圾的难度不高啊。
“快快快，既然你能感受到，快找找，你感受到的是什么？”白音也不嫌脏了，蹲下去，捡起那个最完整的鸭头，举到朗格的面前，一脸期待又慈爱的看着朗格。
朗格身体覆盖在鸭头上，也不知道它咋使劲儿的，带着一点皮肉的鸭头像是开了风化十倍速，在两人的眼前一点点变成了骨沙，从空中落到地上，然后被水流卷着流出气泡。
白音眼睛都瞪酸了，也没看见朗格留下了什么。
朗格飞到白音的手掌上，从嘴里吐出一颗比沙子还小的沙子。
白音瞪着个斗鸡眼，屏气凝神盯着手心，看的老费劲儿才恍惚在手心里看见一颗奇奇怪怪的沙子。
那沙子有点透明，但好像又能折射出不同的光，它闪亮又黯淡，似存在又似不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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