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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脸色阴沉得可怕，薛一一有些不敢动。
好一会儿。
凸起的喉结滚了滚，从喉咙磨砺出来的声音并不坚硬：“过来。”
薛一一穿上鞋，垂着脑袋走过去。
施?往前走。
薛一一犹豫一下，赶紧跟上去。
走出就诊大厅，最后那么一点儿消毒水味也闻不见了。
树下，光影斑驳。
风安静地吹。
吹着温柔的光点摇曳不停。
施?依旧双手插兜，盯着面前的人：“你认识关院长？”
薛一一摇头。
看一眼施?，抬手比划：“我和他应该是第一次见面。”
依照刚才的情景。
应该是第一次见面。
施?点出重心：“但你怕他。”
他可不信什么累了。
她当时就是在害怕。
薛一一先是点头，又摇头，纠结地比划：“我不知道。”
施?：“是不知道，还是不记得？”
薛一一想了想，比划：“不记得。”
施?眸光骤缩一下：“刚才，为什么要那样问小女孩儿？”
薛一一抬眸，眼眶蒙着一层水，有慌乱，有无措，比划着：“我不知道…我就是想问…但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那样问…我……”
眼泪包不住，顺着眼尾滑落。
施?打断：“好了。”
薛一一比划的双手，保持在空中。
施?：“想不起来就别想了。”
薛一一双手，没力气地垂下，眼睫也垂下。
眨一下眼睛，泪花掉出眼眶。
清晰可见。
施?抬起手，指腹轻轻拂过湿润的眼睑。
莲花吊坠在薛一一眼前模糊地晃了晃。
薛一一抬眸。
施?的手已经收回，指腹摩了摩：“我去查一下那个人。”
那个人，指天使儿童医疗院，院长，关瀚海。
薛一一抿着唇，点头。
施?没再说话。
今天天气很好，有阳光，有微风。
薛一一眼里的眼泪很快被吹干。
在她第三次偷瞥施?时，施?终于转头，说：“走吧，请我吃饭。”
看薛一一又要皱眉。
施?立刻不爽：“不应该？”
薛一一摇头否认，再比划：“好。”
走出医疗院，薛一一反应过来，比划：“我们是不是应该打个招呼再走？”
施?瞧一眼薛一一，不要脸地说：“我走不动了。”
薛一一：“……”
施?往车上走：“你自己去打招呼。”
薛一一看一看身后，跟着施?上车，她系好安全带，拿出手机给黄主任发信息：【黄主任，临时有事，我和施总先走了，抱歉。】
不一会儿，手机震动一下。
黄主任：【院长还安排了今晚一起吃饭呢！】
薛一一：【不麻烦了，谢谢你们的心意。】
黄主任：【一一，虽然这样问你不太好，但你也知道我的难处，我们院的难处，所以我还是厚着脸皮问一下，捐赠的事，施总有没有明确的意思？】
薛一一抱着手机，看一眼施?。
施?就像在薛一一肚子里放了一条蛔虫，清晰洞悉她：“是在问捐赠的事儿？”
薛一一点头。
施?：“你先应付着。”
薛一一思索一番，回复：【我会继续跟进，有消息立刻告诉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