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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明弹升空，将他们的身形照亮。
看到那散发着白光的照明弹，所有突围的保安旅士兵都露出无比惊恐的神色，就像是偷东西被人抓了现行一样。
“哒哒哒！！！”
“砰砰砰！！！”
两侧高地上的机枪火力，步枪火力，都开始对着他们咆哮起来。
下方狂奔中的士兵，在居高临下的火力覆盖之下，一个接一个地倒在地上。
但是更多的人，仍旧闷着头向江畔狂奔，仿佛跑的快一些，就能快的过子弹。
付出几百人的伤亡之后，第一批冲到清水江畔的士兵，二话不说就跳入冰冷的江水之中。
他们还算熟悉水性，跳入江水之后，就开始挥动双臂，以各种奇形怪状的泳姿向对岸扑腾着。
江对岸，田立心带着两个连的士兵驻守在此处。
照明弹还在不断升空，能够看到粼粼的江面上，一个个黑影正在上下浮沉着，是正在突围的敌军士兵。
南高村中齐德隆的机枪阵地，已经开始咆哮起来，对着那些江滩上的敌人疯狂开火扫射。
不过还是有不少敌军士兵，跳到了冰冷的江水中，开始向对面浮渡。
一个红军的新兵，身体不断地颤抖着，连带着枪身也一并抖动起来。
结果就在此时，一个粗糙的手掌放在枪身上。
这个新兵侧过头去，是他的班长，一个老红军，此时正目光如炬地盯着前方，呼吸沉稳，没有任何大战来临前的紧张。
“深呼吸，没多大事儿，一会儿扣了扳机之后你就不抖了。”
老红军低声说道。
那新兵重重点头，深吸一口气，颤抖的身体终于平稳下来。
这两个连里，有三分之二新兵，一个老兵带两个新兵。
虽说在之前训练中，已经让他们开过几次枪，可战场终归和训练场不一样。
许多新兵都相当紧张，紧张到颤抖，紧张到呕吐。
老兵们则大多沉默不语，目光冰冷好似江水，盯着前方。
田立心擦一下眼镜镜面，手指放在那支李菲尔德步枪上。
终于，他注意到敌人渡江的先头部队，已经来到江心的位置。
“照明弹！！！！”
话音落下，两颗照明弹呼啸着升空，将江心处的敌人照亮。
“开火！！！！”
甚至不需要这一声命令，江对岸阵地上的士兵们，就已经开始扣动扳机。
只是第一批开火的，多数都是老兵们，因为一群新兵蛋子，有的忘记开保险，有的手指反复扣动，他发现连扳机都没摸到，还有的哆嗦的枪都拿不稳了，甚至还有的已经开始放声大哭起来。
“一群新兵蛋子，都他娘的给老子开火，谁他娘的要是一颗子弹都没打出去，老子关他禁闭！！！！”
平常斯斯文文的田立心，到了打仗的时候，就像是换了一个人，开始破口大骂地咆哮起来。
不知道是这咆哮声起了作用，还是那些老兵带头冷静作战，唤醒了这些新兵蛋子们在训练场上反复练习的肌肉记忆。
终于有更多的新兵对着前方扣动扳机。
“砰！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