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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牧看着吞噬者台账资料的火焰,有时候会不由的感觉这火焰吞噬的不仅仅是纸张,实际上也是在吞噬着他和与他相似之人的时间,因为这些台账资料都是他或者他这样的人在这十多年里用一个个加班做出来的。这些最终都化成了一堆灰烬。“也许我们所有人最终都会化成一堆灰烬,最终飘散,什么都不会剩下吧。”苏牧不由的想到,他还想到了他在作为大学生村干部时候给村里、乡总工会、乡综治办、乡大调解中心等做的台账资料,那些台账资料应该也跟这里的一样也化成了灰烬了吧,自己那三年多的青春也已经被付之一炬,毫无痕迹了吧。
苏牧每次这么一联想总会发呆很长时间,直到被共同焚烧资料的其他同事叫他一起回办公室的声音唤回现实。
就在自侦部门热火朝天的清理部门内台账资料的时候,院政治处依照往年的惯例发布了培训通知,单位全体人员将分成两批前往苏州大学参加为期两周的业务学习,自侦部门的人员全部被安排在了第一批前往参加培训。
“这是院里关照我们吧,怕我们赶不上第二批就得离开。也算是一种最后的晚餐了。”苏牧和王科、欧科等人聊天,大家都开玩笑的说道。
苏州大学,是苏牧高考时向往而考不上的学校,到了十多年后终于有了机会走进了这座学府。当苏牧站在苏州大学校园里那座东吴大学的校门前时,不由的看痴了。他不知道这座校门是不是原来的,虽然他觉得大概率不可能是原物,毕竟历史中的那十年实在具有强大的破坏性,但现在这座校门在这,那就向每一个来到这里的人昭示着这座学府的过往。苏牧看到了不时有人在这座校门前留影,不由的感慨也许在这个世界上只有精神是永存的。苏牧也看到了苏州大学校园里那一个长满绿草的土堆,路过的一位男同学告诉他这是情人山,说是苏州大学的校园情侣们在课余时间都会喜欢在这里,但是苏牧觉得自己绝对是被这个年轻人给忽悠了,毕竟如果这个土堆真的是这么一个浪漫的地方,那按照苏州大学的人文素养,绝对不会起这么一个实在是普通的名字的。授课的地方是在苏州大学法学院的课堂里,苏牧让自己像一个学生一样每天准时上课下课,三餐基本都是在学校的食堂解决,使用的是学校的餐卡,课余时间会去学校的图书馆看书,他似乎在弥补自己十多年的遗憾,虽然他的母校也给了他希望,但是这里却是一种得不到的遗憾。
这两周,不管其他人如何,苏牧不仅连苏州城没有去逛过,甚至就连苏州大学附近的景区也没有去过,除了按照规定回酒店住宿外基本就在校园里度过。苏牧看着校园里年轻的学生时不由得想着如果自己当初能考入这所学校会有什么不同?苏牧思考了良久,却发现自己的母校已经给了自己所有的可能,而自己似乎也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了,自己即使就读于这所学校里,能获得的不同只能是上学的里程数和食堂饮食吧,或者还有其他,但却都是不确定的了,而且母校似乎也给了自己不同的体验。
两周,很快就过去了,当苏牧将苏州大学的学生卡交还给培训中心的老师时,他感觉到了一种深深的失落,校园里的纯真让他忘了一些东西,现在他又想了起来,他想起了自己的不堪,想起了自己伤痕累累的那颗心,想起了填充他胸腔的满满的负面情绪。在回家的大巴从苏州大学校园启动那一刻,苏牧知道自己再也回不到在校园里的状态了,不由的眷恋的看着那些欢笑的学子,喃喃了一声“真好”。
“苏哥,你说什么呢?”坐在身边的一位男同事问了一句,这位男同事是去年公考进入区检察院的,被分在了反贪局。
“就是觉得好快,有点不想回单位。”苏牧微笑着回答道。
“嗯嗯。”那位同事点头道,“对了苏哥,我听说我们是要转隶到纪委了,你说我们要不要写入党申请书啊?不然我们会不会不能过去啊?我听说纪委可能只接受党员。”
苏牧看了那位同事一眼,他知道那位同事也没有入党,然后说道:“你回去后问问领导吧。”
“你怎么想的啊?”
“我随意。”苏牧笑笑道,“用正确的话说就是服从组织的安排。”
听到苏牧这话,那位同事也笑了。苏牧觉得他应该是听懂了自己话里的意思,他实际上根本不想去纪委,只是他知道自己无能为力,所以只能随波逐流而已。
2017年的夏天如同往年一般的炎热,而苏牧在众人眼中似乎也用了一年的时间已经走出了婚变的泥潭,只是变得话少了很多。亲戚已经给苏牧张罗着相亲了。
那一天,苏牧正坐在办公桌前忙碌时,挂在电脑上的QQ突然想起了信息提示的声音。苏牧随意的看了一眼,却发现居然是已经沉寂了数年的大学同学群头像在闪耀。苏牧不由的停下了手中正在进行的工作,打开了对话框,原来是同学们在组织毕业十年的聚会。苏牧阅读着信息,发现同学们都在述说着各自的现状,对聚会提着自己的看法,充满了愉悦的氛围,似乎所有人都在憧憬这次聚会。看着一条条的信息,苏牧的手迟迟打不出他的回信,他的脑中似乎传来一阵阵的钟鸣之声,如同每年城隍庙的那被撞击的祈福钟声。苏牧不由惊觉,原来自己已经毕业十年了,十年前的自己是什么样的,现在的自己又是什么样呢?现在的自己面对十年前的自己能说些什么呢?
苏牧惊觉现在到自己现在还不如十年前的自己,虽然那时的自己充满了稚嫩,脑海中充满了现在看来只能说是幻想的想法,但是现在呢?连幻想都没有了,现在的自己还拥有什么呢?什么都没有,连最后的念想,正常的婚姻家庭都没有了。这十年,不管自己经历了什么,终究是双手空空,幻想成空,梦想破灭,念想熄灭,一无所得。苏牧发现在生活上自己回到了原点,甚至可以说比原点更糟,毕竟这是一个仍然是传统占据优势的社会,一个婚姻失败之人在这样的社会中有着什么样的评价呢?工作呢,按照现在的态势可以确定是要进入一个新的起点,而且领导已经找谈话了,明确他这样的群众也将转隶到新组建的监察委中去,他这三年的所有积累似乎都将再次化为泡影,而且如同前两次不同,这次似乎对自己而言也称不上是更好的希望,自己这三年的意义是什么?细想这十年,苏牧惊觉自己这十年的种种,到现在看来就不过是空空的十年,留下的只有那重重的失落作为十年痕迹陪伴着自己,唯一造就的就是现在这个伤痕累累的躯壳了。
“小苏,你把这材料整理一下,张检他们…………”沈晓拿着厚重的资料走进苏牧办公室说道,却突然停住了,眼前只有空荡荡的办公室。